“可以,一定可以。”萧容转身去柜子里找干净衣裳,嘴中念叨着“可以”。
“公主,我来吧。”孔嬷嬷接过衣裳,男女有别,到底还是心疼萧容。
绿枝提着药箱进来,还端了一盆热水,孔嬷嬷便给楚淮擦了下身上的血渍。
孔嬷嬷叹气:“公主,旁的地方还好,只是背部伤的太重了。”
萧容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几步,楚淮的皮肤带着病态的白,可是此刻冷白的后背像是长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与皮肉混合在一块,红到发黑,刺痛了萧容的眼。
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心疼的不行,萧应太过分了,怎能如此折磨他。
“公主。”绿枝忧心的看着她。
萧容闭眼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给他上药。”
现下这样,谁也不好多说什么,绿枝在屋内多点了几根蜡烛,又烧红了炭盆,屋子里暖和了起来,才安静的退了出去。
萧容找出一瓶金疮药,这还是何沛晗给她的,说是何家祖传的药方,药力极强,送给她有备无患,谁晓得今日居然用上了。
她红着眼给楚淮上药,指尖一直在颤,弄了许久才上好药,用衣裳盖住他的后背,拉过衾被时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起了周嬷嬷。
周嬷嬷就是这般死在她眼前,三年前她无能为力,三年后她还是无能为力,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楚淮,你不能死。”萧容双手捂着脸,眼泪淌进了掌心的伤处,疼的她抽气,又擦了眼泪为自己上药。
她极少哭,晓得眼泪没什么用,可是今天怎么都忍不住,哗啦啦往下掉。
上了药后萧容又伸手探到楚淮鼻端,察觉到还有呼吸才稍微安心,现下屋子里暖和,也没流血了,应当不会有事吧,萧容自我安慰。
谁晓得半夜楚淮又发起了高热,浑身滚烫,似在油锅里滚了一圈,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她努力让自个冷静下来,想起曾看过的一本医书上说可以用冷水降温,现下外边还有积雪,她随手拿了条帕子,将帕子捂在雪里,然后拿出来拧干,敷到楚淮额头上。
如此反复五六次,楚淮身上的温度才降下来些,他的呼吸也顺畅了不少,看样子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
可萧容却被冻的双手通红,手掌心本就擦伤了,又浸在雪水里,上的药被蹭干净了,又给自个上了一次药。
一整晚都没合眼,她坐在床榻前,隔一会就去摸一下楚淮的鼻息,确保他还活着。
守了一夜,天明时分,楚淮的温度恢复正常,她才趴在床沿上眯了眯眼,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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