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溯留着吧,你儿女双全了
靠着越野支起帐篷,这么在沙漠里过了一夜。
日出后气温很快回升,这里大约六点三十分日出,九点四十分日落。
六点多,钟溯自然醒了。体感温度上升,夏千沉还在睡着,额头出了些汗,钟溯用帐篷的说明书折起一道帮他扇着。
夏千沉睡得不太好,可能是被热的,一直在出汗,额头的刘海儿都贴上去了。手无意识地在攥拳,钟溯觉得约莫是被梦魇住了,便试着叫醒他。
果然,夏千沉睁开眼的瞬间,表情很明显地松了下来。
接着他慢慢坐起来,“做噩梦了。”
条件有限,钟溯用自己T恤袖子把他脑门的汗擦掉,“感觉到了,所以把你叫醒,梦见什么了?”
钟溯觉得,噩梦嘛,左不过就是被追杀,被活埋,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忽然变成大白鲨。
“我梦见杜源开布加迪上马路,撞进我最喜欢的那家淮扬菜馆了。”夏千沉说,“我一时不知道该先心疼谁。”
钟溯:“节哀、啊不是,真是够恐怖的。”
“对吧。”夏千沉说。
——
从帐篷出来,天已经大亮。
白天的沙漠看上去友好多了,晚上开车那会儿什么都看不到,无论怎么开,四周的环境都没有变化,仿佛在原地踏步。
越野里的补给品不多了,矿泉水剩三瓶,两瓶运动饮料,一点饼干和面包。
两个人垫了点,手机依然没有信号,越野里的GPS显示的也依然是「无数据道路」。
无人区就是这样,放眼望去能存活的东西都在视线范围内,蝎子、蜥蜴、蛇,甚至连个骆驼都看不见。
“挺荒凉啊。”钟溯评价。
夏千沉用矿泉水漱了口,走到那个T字型木牌旁边,指着它说:“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俩现在在无人区。”
说着,夏千沉忽然发现了什么。
这个木牌被立在这里的方式有些刁钻,因为沙漠里风很大,它没有被吹倒或是吹飞,可见这玩意被埋得很深。
夏千沉蹲了下来,试着用手刨了几下。
钟溯在收帐篷,收完看见他在那儿挖沙子,准备来逮捕,毕竟没办法洗手。
“为什么这个木牌不倒呢?”夏千沉问。
钟溯被他问到了,“也对,而且塔克拉玛干是流动沙漠,这个牌子应该会有人定期来维护它,否则没几个月它就消失了。”
夏千沉说:“你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