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显被娴月拉着出去了,班馥想跟着遛出去,他们却先一步将殿门关合。
班馥靠着殿门深吸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间走去。
这些年,他活在她的记忆与想象中,早已变成了一个自带圣光的神邸。她那日说,对殿下是仰慕,不是普通的男女之情,其实算不得说谎。
即便如今觉得他亲近熟悉些了,但这种小心翼翼相处的心态很难改变。
似今日这般独处,她总感到心慌意乱。就像此前在寒潭中意外相拥,窥见元君白的赤|身肉|体,她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臊得慌,好像做了一件多不合宜的事,白占了元君白便宜似的。
她挪步进去。
元君白正背对着她,自己解衣,外衣已经褪下,他随手递给她,问:“你办事一向周全,今日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把邓显弄得气急败坏的。”
说到最后一句,他语音里带了淡淡笑意。
班馥接过他递过来的外衣放到一旁,头埋得低低的,走到他面前,为他继续更衣。
听到他问话,不能不答,又怕声音被他听出端倪,只能飞快摇了摇头。
元君白显然没有太在意:“不愿说便罢了,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孤可帮你说两句话。”
他御下一向宽和。
这下不好再当哑巴。
班馥停了手上动作,向他福了福身,囫囵说了句:“多谢殿□□恤。”
元君白原本手臂微抬,方便侍女更衣,这会儿手臂却往下垂了垂,目光落下来,去细看她的脸。
阳光正好,暖光将女孩儿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清晰可见。她的肌肤白皙,在光下透出吹弹可破的质感。
唇瓣往下微抿,两颊梨涡就会浅现。
元君白似有片刻恍神,眼见班馥骤然停下手中动作,脸颊慢慢泛红,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他才低头往下瞥了一眼,匆匆将扯得松散的亵衣裹系上。
班馥局促地抬头。
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班馥认命地要跪下认罪,怎知膝盖才微屈,元君白已一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起来罢。”
班馥谢过礼,背转过身去,小声说:“殿下,我去帮你将夕露姑娘叫进来。”
“不必了,我还有话问你。”元君白一边更衣,一边道,“你今日怎么作这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