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年纪的汉子,连个媳妇都没有,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不过张生说他去抄录古籍也是有些疑点,大人不是过后去寻那个铺子,并没有找到那本古籍。”
“可是人家一个读书人,新晋秀才,前途光明,为何要杀人?”
“罢了罢了,看大人怎么审理吧。”
顺天府看着头疼无比,于是起身弯腰拱手:
“恭请,十四爷让这二人说些实话——”
张生与刘力齐齐看向屏风,影影绰绰,看的并不大清楚。
忽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把你们做过的坏事都告诉大人吧。”
“咦,我怎么听到了小孩的声音?”
“荒谬,堂堂顺天府尹,竟让一个奶娃娃断案!昏官,昏官啊!”
“一个小孩能干什么?怕是见了杀人犯都吓得腿软吧?”
“啧,让人家说人家就说?真当自己是传闻中那位金口玉言的琛郡王呢?就是琛郡王咱们也没有见过呢!”
“那奶娃娃要是能断案,我能把……把桌子吃了!”
“什么琛郡王,那是皇上的宝贝疙瘩,传出那样的风声,指不定是……”
“等等,你们看那张生!”
只见原本一身青衫的张生这会儿紧咬牙关,白嫩的面皮上,额头的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像是在和什么做斗争。
一旁的刘力已经把自己打记事起招猫逗狗的坏事都倒了出来,可也不过是些寻常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里面最大的一件,也不过是刘力趁着夜色杀了一个嚼他舌根的老妇人家的一只鸡。
顺天府尹听完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起了一身汗。
在此之前,他其实偏向是刘力所为,所以对刘力并不怎么客气。若不是苦于没有其他证据,他早就把刘力收监了。
可是这一通听下来,刘力确确实实是清白的。
顺天府尹将目光挪到了张生身上,这会儿张生拼命和自己的身体做斗争,整个人都好像是灵魂出窍一眼,艰难的看着自己嘴巴张开。
“人是我杀的!她们都是些不守妇道的贱婢!看见男人就走不动道,你们知道吗?
我能进去,还要多亏她们亲手开门请我进去!一听说我是秀才,哈,像是苍蝇见了屎一样涌上来!那些贱婢!活该!”
张生一口气把自己从小因为父亲和婚前相好鬼混,害的母亲一面哭泣她的心酸,一面将一切报复在自己身上,后来他长大了亲手杀了父亲的相好。
因为他是独子,张父替他瞒了下来,可是张生的心却早已经为当时杀人的刺激所沉迷,后来他发现他的容貌,他的功名可以吸引到那些小家碧玉,于是他对那些无辜的女子伸出了毒手。
“简直荒谬!那些女子痴心一片待你,不说周王陈三女,只其后的刘氏女,宋氏女,当时女子夜间身亡之案已经开始传播,她们不顾生命危险与你相见,未尝不是动了真情,可你……”
顺天府尹气的直哆嗦,张生这会儿一改方才的温文有礼,直接怪笑一声:
“无媒苟合,这就是她们的罪!”
“若非你有意引诱,她们岂会如此?你不是朝廷,凭什么定她们的罪!”
“都是她们生性□□,是她们亲手给了我杀她们的机会!不怪我!不怪我!!!”
张生喘着粗气,鼻孔一翕一张,像是一只咆哮的怪物。
围观的百姓看的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没想到啊没想到,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呸!张生可怜,那那些因他而死的女子就不可怜了吗?”
“她们私会在前,死有余辜!”
“你说什么?那要是你的姐姐妹妹可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