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弘晖快过生辰了,我让人打了一座文曲星金身。”
胤禟:“……”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也是四哥给你的生辰礼呢?”
胤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面色如常:
“既然是给我了,那就是我的,哥哥疼弟弟,叔叔疼侄儿也是常事。”
“……下回有这好事儿,送到千金楼,你兄弟二人生辰礼的差价给别人赚不如给我!”
胤禟想着其中的差价就不由心痛,胤祯本来还有些沉郁的心情看到胤禟这样也不由变好,玩笑道:
“九哥你哪里缺银子?我看若是你想,整个府里都可“金栏玉砌凭阶上,珍珠翡翠拟作花”呢!”
“低调,低调!我这辈子,就喜欢那种赚银子的感觉,花银子的感觉!”
胤禟得意洋洋的说着,胤祯莞尔一笑,手撕了一块羊肉细细的嚼了起来:
“咦,九哥手艺渐长啊!”
“什么呀,这是郎世宁大人那弄来的调料,听说是海上来的,等以后有机会我也要去海上转转,总觉得那上面藏着无穷无尽的财富。”
胤禟一说起金银之物,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胤祯想,若不是宜妃娘娘急急给九哥娶了福晋,指不定九哥哪日就用金子打了美人像抱着睡了。
胤祯一面想,一面端起一盏夜光杯细细品着里头的红葡萄酒,笑出了声。
夜风习习,绯衣少年郎席地而坐,一肘撑腿,半掌支颐,神情慵懒散漫。
他微低着头,两根玉管般的长指夹着淡淡荧光的夜光杯,一仰头,涓红的酒液尽数入喉。
“欸?你笑什么?”
胤禟有些奇怪,胤祯也没瞒着,胤禟听后也不生气,反而认真思考一番,一拳砸在掌心:
“嗨!早知道我就这么干了!要福晋有什么用?还得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银子,打我的……”
“九哥说什么?”
胤禟一顿,胤祯不由疑惑的看了胤禟一眼,胤禟仓促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
胤禟忙摆手,但见胤祯还有追问之意便转移了话题:
“不过,说起来咱们这回算是帮了老八,我原以为你会介意,没想到你倒是个心大的。”
他们这厢可不就是帮了老八,若不是胤祯巴巴去告诉皇阿玛图纸的问题,老八贪污在前,渎神再后,等东岳庙建成,皇阿玛不杀他也是要圈禁的。
但现在这么一来,老八虽然贪了银子,被人揪住尾巴显得愚钝了些,但皇阿玛等风头过去还是会用他。
胤祯向来聪慧,闻弦声而知雅意,不由摇头:
“九哥此言差矣,我是厌恶八哥和十五搅和到一起恶心人,可是万事万物都要有个规矩不是?
顺天府能随便给人定罪吗?那势必要证据,证词,动机等等一套手续下来才能定罪。
倘若一着不慎,那也是一条性命!兹事体大,若世无法纪,则犹饮醍无觞,食肉无火,亦无定民之心。”
胤祯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深红的酒液渲染了面色,连眸中之色都变得朦胧起来。
“我虽不喜八哥,但我选择的是他背后的真相。”
胤祯说完头低低的垂下,打起了盹。酒气熏然间,胤禟狠狠咬了一口羊肉,看着被星光笼罩的少年,半晌才笑出了声:
“臭小子!”
翌日,有了胤禟的帮忙,胤祯终于不必整个人都住在现场了。只是胤禟喜欢赚银子,但却不喜欢旁人浪费,当即便开始对其中的用料,用工等大刀阔斧的改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