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场上逞能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头,这话也同样适用于酒桌。
姜璃只不过说了句她替王离喝完那杯酒,接下来本该让王离喝掉的欢迎酒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走路都走不稳,砰砰砰地开始砸家门。
“开门啊,林逾阳,开门啊。”姜璃不知道疼似的用手掌拍了好几下防盗门,她催促他,“我给你买了夜宵哦,热腾腾的夜宵,新鲜出炉的夜宵。”
屋内传来林逾阳的趴门声,姜璃才想起他变成了一条狗。
哦!狗是没办法开门的。
姜璃低头,在帆布包里找钥匙,东一件,西一件,她终于在左下角找到了家门的钥匙,她拿出钥匙开始漫无目的的对锁孔,不知道怼了到底多少下,门忽然开了。
姜璃面露喜色,一下把帆布包砸到了门口的水泥地。
林逾阳皱着眉帮她在后边叼起帆布包:“姜璃璃,你喝酒了?”
姜璃没反应,她一下子就扑在柔软的地毯上,头埋在地毯,她的手到处乱摸,嘴巴还在说话:“帆布包呢?我的包呢?我的帆布包到底去哪里了?”
林逾阳把包丢到她面前。
姜璃的余光看到了包角,舒了一口长长的气:“没有丢耶!帆布包还在!”
林逾阳盯着她的脸,闻到她醉醺醺的味道。
姜璃起身,在笑,她傻乎乎地从帆布包里掏东西:“鸡肉!红薯!栗子!”
一包,两包,三包。
姜璃觉得她像是小叮当,她在变魔法。
一包又一包塑料袋摔在一边的地板上,姜璃随手拿起其中的一包塑料袋,凑到鼻尖前嗅。她的眼睛糊糊的,触觉软软的,嗅觉也变得不灵敏:“这个是栗子吧。”
昔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姜璃指薯为栗。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接着塑料袋上的蝴蝶结,可老板好像系了好几个,她解得越久上边的小绳结就越紧,姜璃越来越烦躁,干脆把袋子一整个撕破,捧出一个完整的红薯。
“哇!林逾阳!你看这个栗子好大。”她半趴在地上,一把掳过旁边的林逾阳,“你不是想吃栗子吗?你吃栗子吗?现在吃栗子吗?”
“姜璃璃。”林逾阳喊她的名字,“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的语气变凶了。
姜璃垂下头,搓了搓手里的塑料袋。
以前的姜璃推不开酒局,她也会这样喝醉了回家,林逾阳一开始劝过她好几次,跟她说喝酒伤身体,还要她尽量少喝酒。
那时候姜璃总跟他说没办法:“喝酒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跟老板说我不喝了,老板就不让我喝了吗?”
林逾阳没上过班,没受过委屈,自然不知道职场上会是什么情况。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林逾阳的话真的有效,姜璃果然没有再喝醉过,她回家的时候最多是脸有点儿红,但意识都很清醒,她还会自己刷牙,自己洗澡,然后钻进被子里睡一整晚。林逾阳以为姜璃听进去了她的话,直到他发现姜璃在出租屋门口蹲了好久。
不止这一次,她每次喝完酒都会在出租屋门口蹲好久。
那天她仰起头,看到林逾阳,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大约是时间分隔了太久,两个人又分了手,她喝了酒也敢回家。
“是啊!我喝了好多酒,我晚上替新来的实习生喝了好多酒,我本来不想喝的,之前答应过你不能喝太多酒的。”
“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就不能管我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知道吗?”
林逾阳叹了口气:“姜璃璃。”
姜璃趴在一边的床上,床上没有床单,是一个淡紫色的大软垫。
她对着床上图案,是洁白的丁香花瓣,鼻头莫名一酸。
她答应过林逾阳好多事情,多到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可她知道,她都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