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好大一块。
代替语言的,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沈令感受到了贺闻帆手指的僵硬,和这段沉默代表的意思,心都凉了。他把贺闻帆的手拍下去,捂住额头:“就这么丑吗?”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贺闻帆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意识到沈令误会了他的意思。"不是,不丑。"他说。“那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
贺闻帆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令脸很白,很软,摸起来像嫩豆腐一样,以至于额头上红的那块也相当显眼,非但不丑,还怪可怜的。
只是贺闻帆心里有鬼。
看到沈令脸上红一块,第一反应竟然是联想到梦里,沈令扯弄脖颈上的红丝带时,留下的那一道红痕。
两片红蓦地在贺闻帆的脑海重叠,叫他走神了半晌。
就是这么短短片刻,沈令嘴角渐渐抿起,竟然有点泫然欲泣的意味。
"真的不丑。”贺闻帆心慌意乱,只能用贫瘠的词汇来哄沈令:“而且,还挺可爱的。"语言是在苍白。
沈令看上去完全不相信。
贺闻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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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沈令瞪他一眼:“现在。”…………”
好吧,贺闻帆终于搞懂其中关窍了。
沈令大概是难得和同学聚会一次,十分期待,但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时间不说,还把额头撞红了。爱漂亮的年轻大学生于是自闭了。
贺闻帆很是愧疚:"怪我,怪我。"
“我们擦点药好吗?”他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沈令眨眨眼:"能有用吗?"
"先试一试。"
贺闻帆说罢便起身去拿医药箱,沈令靠在沙发上等。
一分钟。
两分钟,
贺闻帆竟然好一会儿都没回来。
沈令不由地探出脑袋张望。
只见贺闻帆在储物柜前翻翻找找,却遍寻无果。
最后回来时手里没有医药箱,取而代之的是用湿毛巾包裹的冰镇矿泉水。他在沈令身前坐下,镇定道:"用冷敷吧。""是因为……没找到医药箱吗?"沈令问。贺闻帆咳了一声:"冷敷也可以。"
他让沈令放松地靠在沙发里,动作很轻帮他敷额头:“会疼吗?”沈令摇摇头。
贺闻帆离的很近,下颌、脖颈、喉结都近在咫尺,于是沈令也能毫无保留的感受到他的认真和专注。
莫名的,沈令心绪似乎被熨得妥帖了些。
他看着贺闻帆,有句话刚才就想问,但一直没开口,沈令舔了舔嘴唇:"贺先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