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凤潇鸣去得及时,将他领了进来。
长安也知傅九幽对洛笙可能有那么点意思,这次倒是很识相的没有阻止。
傅九幽受伤一事,为了不在魔族引起骚乱,除了他和长安,也就剩魔宫里的几个下人、几个魔医知道了。在他养伤的这几天里,长安一直守在傅九幽身边,即便是今天洛笙来看傅九幽,他都没有回避的意思。
洛笙看到床上躺着的傅九幽,目露焦急,“怎么会这样?”
长安闻声瞥了凤潇鸣一眼,站在一旁不说话。
凤潇鸣对上洛笙的眼,神情恍惚了一下,心情难免复杂。
眼前的洛笙明明还是那个洛笙,可为什么在面对他时就老喊打喊杀的,在面对傅九幽时就这么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这得跟原主多大仇?
在内心轻叹一声,凤潇鸣将那日情况一五一十的给洛笙讲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带一句,“尊上这次真的伤得很重,已经昏迷好几天了,魔医们每天都来好几次,皆束手无策……”他眼中落寞,丝毫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傅九幽伤得并不重,他之所以一直不醒,是因为凤潇鸣在他身上下了咒,那咒会困住傅九幽的意识,让他陷入重度昏迷,却不会对他本身造成伤害。至于身上的真伤……他确实是下了几分狠手的,但以傅九幽的体质,将养几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洛笙脸上露出忧色,缓缓的看着床上的傅九幽,忽而紧咬住了唇,不再言语。
凤潇鸣有意给他们两留独处空间,正要离去之际却见长安还站在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抽了抽唇角,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不会来事了,生拉硬拽的将人带了出去,随即给里面二人带上了门。
长安极为不愿,出门后就猛地将他的手甩开,一双眸染了寒意的看他,“你干嘛?你就不怕他对尊上不利?”
洛笙一个15岁大的小屁孩儿能对一个堂堂魔界之主做什么?凤潇鸣没忍住在心里给了长安一记白眼,脸上却仍旧冷淡道:“他不会的。”说话间在暗地里掐了诀,适当的放松了咒的禁锢,让傅九幽微微恢复一点意识,但又不能完全醒过来。
“你倒是对他放心。”长安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进去,而是更加警惕屋内的动静。
凤潇鸣暗笑一声,不再管他,自己忙里偷闲去了。
洛笙这一呆,就呆了一下午。长安是个冷性子的人,他的心里只有傅九幽的安危,根本不在乎其他,一直坚守自己的岗位。
但凤潇鸣不一样,为了监督自己的计划进展,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了镜花水月,偷看二人在屋内的行径。
让他失望的是,这两爱情白痴呆了一下午居然只短短的交流了几句类似于‘你还好吗?’‘还痛不痛?’之类的一问一答,简直比某音里面直男撩妹更加直男,气得凤潇鸣直想上去将二人按在一起让他们谈恋爱了。
但后来一想,这才第一天,二人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就冷静了下来,打算接下来再静观其变。
晚上的时候,凤潇鸣给洛笙摆了个接风洗尘宴,一晚上都围绕着‘他这时候需要你的陪伴’这个话题好说歹说,可算是让洛笙松了口,答应留到傅九幽好点的时候再走。
夜半三更的时候,凤潇鸣还想洛笙进去傅九幽的房间多陪陪他,毕竟,有些事夜半三更才好办。
奈何,洛笙死活不愿意,说到最后洛笙语气里明显透着不耐:“此时天色已晚,我再去不合适吧?等明天,天亮之后我再去看傅尊主。”说完也不等凤潇鸣再回话,转身离开了院子进了屋。
凤潇鸣吃了瘪也无可奈何,没办法,只能选择自己上了。
长安作为傅九幽的外部护法,一般都是守在门外保护着他的安危。
而陆离,作为傅九幽的内部护法,无论他是否犯错,只要傅九幽不下达对他的处罚令,他是随时随地可以近傅九幽的身的。
趁着今晚这条件,凤潇鸣夜半三更的偷溜进傅九幽的房间,在暗处变幻出了洛笙的模样,随后落座在他床边。
自打洛笙来了之后,凤潇鸣对咒的禁锢就没掐那么紧了,以便傅九幽能随时保持丁点清醒,熟知洛笙为他做的一切。
稍思片刻后,凤潇鸣伸出了自己的手,将傅九幽的手扣在自己的手心。随后又一想这样子不对,洛笙才是受,便把手换了个姿势,让傅九幽抓自己的手。
床上之人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微微蹙眉,随即艰难的向床边看去,看到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不由得轻扬了唇角,吃力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淡笑道:“你来了。”
凤潇鸣也朝他淡然一笑,抓紧了他的手,“我来了,傅大哥!”说话间也不忘用另一只手去够一旁的毛巾,给傅九幽擦脸。
傅九幽似很欣慰一般,唇角荡漾着的笑意一直未退。他没有多少力气讲话,便就一直这样看着他,直把凤潇鸣盯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他想,明天得把禁锢再松一点,让他能多说些话才行,不然的话每天晚上被人这么盯着,算怎么回事?
傅九幽一晚上未眠,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天光大亮才缓缓睡了过去。
凤潇鸣总算舒了一口气,刚一起身,就听得门咚咚两声,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