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乃言的目光开始游移,沉默地一路蜿蜒向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从松松挽起的发丝,到唇角勾起的合适的弧度,再到挺直的背脊,内收并拢的小腿,一切都是最漂亮最合理的等式。
粗估过了一个世纪,这厮终于说话了:“我记得你好像二十八了吧。”
没想到他突然提年纪,温清粤挑眉:“嗯,怎么了?”
周乃言笑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幼稚的问题。”
温清粤被挑衅了:“我只是想问你,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温清粤这个最擅长打太极的人也打不过周乃言的太极,她胸口燃起一团火。她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那行。“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在婚姻里停泊。”
你不做选择,那我来替你做设问。
哦?
周乃言眯起眼睛,表情像一只慵懒的狮子:“所以呢?”
说话时是试探,但他平静的目光叫温清粤如置深海。至少要惊慌吧,怎么也要否认吧,为什么依然可以用这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真是自己抡起大锤朝自己胸口砸大石。
原来真的只是她笨。
他怎么可以这么坦然!
温清粤崩溃地扯出苦笑,在唇上咬下一个个陷落:“所以我也是啊现在我找到了”
周乃言眼里盛的那对沉静鱼儿终于有了游动的趋势,眉间的平川也隆起难得的陡峭:“什么?”
“我-找-到-喜-欢-的-人-了。”她一字一顿,重重地把话砸给他。
周乃言盯了她许久,眼神复杂到难以读解。在他开口前,温清粤一度以为自己的幼稚再度被他看穿。
直到他露出笑意,颇有风度地拍拍她的肩:“那恭喜你。”
四目对视,温清粤忘了做猫鼠游戏的逃兵,也没有在眼神里落败。
在这无边之夜,在这巨鲸之口,温清粤的爱意鸣金息兵。
她只生出一股妄想:要是杀人不犯法,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恨他,下午爱他,傍晚恨他,席间爱他,睡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