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趁火打劫。”她被他严严实实地箍住,安全感是有了,但双手双脚不能动弹,也没有自由感。
“怎么会,我不打劫,每次只要劝你点酒,你指东打东,指西打西。不用我自己动手。”
“我还干什么了?”听起来好像还有羞人的事。
温热的气流呵到耳边,他蛊惑地问她,你想知道吗?
温清粤苦恼,她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她问丢脸吗?
周乃言挑了件她能接受的,“你做过一回骑士。”
“啊?”
“你喜欢挑凶的角色。”
“好了,不要说了。”温清粤手脚缩在龟壳里,没法捂住他的嘴。等他停了,她憋不住,拾起话题,“那我厉害吗?”
“体力上很神奇,不会累似的。”像一匹不知疲惫的野马,勒都勒不住。会不停说话,不停活动,不停流泪,不停大笑,也不停流口水流鼻涕。她的生理被酒精按下暂停开关,反射都消失了。
这让周乃言对酒精也一度产生过好奇,但他试着喝了两杯,结果证明,酒精对他来说只会催眠。
“你是不是趁机压榨过我!”
“这话得反着问。”
真的吗?温清粤抿起唇角,偷偷掩住笑,“那我都不知疲倦了,怎么睡着的。”每次醒来,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你见过那种电子娃娃吗,屁股后面有一个塑料拨片一样的插卡,开机前需要拔掉插卡,然后机器运转。”他在她身上的部位进行了虚拟动作。
温清粤等了等,“然后呢?”
周乃言啧了一下,暧昧地说:“如果要电子娃娃关机,停止耗电,就要把卡插进去。”
她眼睛咕噜一转:“多久?”
周乃言无奈:“看情况”
电光火石间,清晨醒来的碎片记忆全数涌上。温清粤下唇死死咬住,直到出现回弹无力的深坑,终于羞耻开口,“我想喝酒”救命,她抬不起头来了。
瓶子很快递到唇边,温清粤实在不想探出头,“我想缩在龟壳里喝。”
周乃言问,“给你拿根吸管?”
温清粤冒出她的(嗯)头,“可以吗?”
周乃言看了她一眼,方才起身去拿。
她笑嘻嘻地把脸埋回臂弯,继续蜷缩。
周乃言有一点很冷酷,他不喜欢给人打下手,同样,他也不会像很多男人那样,认为有些事是老婆该做的,不会指挥温清粤。他们在婚姻里,就像两台为自己运转的机器,夫妻日常任务之外,连杯水都不会顺便倒一下。在他的行事里,认为这不是费力的事,谁知道你要柠檬水椰汁鲜榨橙汁还是清水,要五十度六十度或是冰水常温,有这个服务生一样问询的功夫,不如自己去弄。
冷漠又效率。
所以周乃言给她拿吸管,温清粤心里想:真好。
三十秒后,吸管到嘴边,温清粤又难过了,为什么拿根吸管都这么开心。到底是抠成什么样的婚姻,才会连这么点小事都要感动。
“你可以再给我拿个西瓜吗?”她试图得寸进尺,是不是离婚让他有了服务老婆的意识?
周乃言:“不可以。”
哼,果然像机器人一样冷漠。温清粤用力嘬了口酒,重新把自己埋了起来。她想,也许喝点酒,才会厚脸皮地把脸放出来吧。
周乃言知道自己有好多事,明天还要赶两个城市,但此刻坐在雨帘里,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他倒在地上,刚放空了会,一抬眼,对上了一双恨恨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