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粤”周乃言试图发言,却被她反手捂住,她婆娑泪眼,声势和外面那场雨一样:“周乃言,我现在喝多了,所以话很多,你不可以当真。”
她又说:“我是酒话。”呜呜呜说着又溢出两行饱满的泪珠。
他溢出温柔,在她掌心吐了个温热的:“好。”
“我要离婚,”她用力地喊出声,反手将戒指对准他,“我不喜欢婚姻里只唯一一道光,它太暗了,没有办法支持我走完一辈子。”在这样爱恨不能的婚姻里走一辈子,还不如死了。
他复杂地看向她。
温清粤左手遮住他的眼睛,不允许他看她,悄悄又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但我不想离婚。”因为我好爱好爱你。但她这会说不出口。
周乃言的笑意喷薄在手心,像夏日空调外机的热风,燥上加燥。
是啊,好蠢啊。
温清粤叹了口气:“呐,我现在就是喝多了,说胡话,逻辑不清,又要这个又要那个的,酒鬼嘛等我酒醒了,你一定要用力挽回。”
她急道:“你不许整那些‘我爱你’,我不喜欢你居高临下,不喜欢你耍威风,我要你下跪,抽自己巴掌,鬼哭狼嚎,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用力地回应我每一件事,发最毒的誓,保证自己不会出轨,会把最好的都给我,你要把渣男挽回婚姻的招数全部使一遍。”说着她还是消沉,自知不可能地低声,“就算是骗我的”
她等了好久,没听见声,才意识到自己把他整张脸都蒙住了。
热烫的脸释出,周乃言一双闷久的清明把她烧得发羞。他看了她好久,几乎将她烫伤。
但她现在是酒鬼,酒鬼要不知丑。于是强撑脸皮,“干吗!说话呀!”
周乃言捧上她的脸,轻哂一声:“喝得这么醉啊”
“嗯,喝多了。”她吸吸鼻子,避开对视,“话难免就多了。”
他嘬掉两颗泪珠说,“知道了。”
温清粤扑进他怀里,约定道:“那好,记得啊。”她的脸热得不像话,像喝了假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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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粤醒来,雨过天晴。秋光好得不像话,是个适合出走再被挽留的日子。
四个大箱子还横在卧室墙角。地方本来就不大,这样敞着,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潦草地整理完化妆品和两套衣服,拖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
周乃言正在刷牙,囫囵着泡沫问:“走了?”
温清粤点头。
他粗糙地漱口,将沫子冲掉,追到门口,看到了她郑重其事搁在玄关的签了名的分居协议书。
“打车去还是开车去?”
“开车。”
“行。”他拿起笔,在男方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拿去律所盖章,到时候寄一份给你,把地址发我。”
温清粤点头,往外走了两步。
他叫住她:“温清粤。”
她没有回头,背挺得老直,径直往外走。空旷的走廊上,她听到他说了声我爱你,听到门关上,听到电梯叮咚。
然后感官堵住,温清粤在等待里失焦失聪,大脑世界一片花白。
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