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怀乐想据实以答,她思来想去,脑子里乱乱的,她拿不准主意,她不知道。
又是那句,“怀乐不知道”
梁怀惔真被她气着,“”
忍不住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做哥哥的,也该有耐心。
他如今就是千悔万悔,不应该逼怀乐择夫,也不应该这么忙,忙得顾不到他妹妹,忘了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傅忱。
却也不得不亲手来收拾残局。
梁怀惔不明男女之事,只站个旁观者清,他太了解怀乐了,他见过怀乐喜欢不喜欢,在意不在意的模样,所以他无比的清楚。
她对傅忱有感情。
回想想,其实早就有的,在长京宫变,怀乐担忧他的安危,担忧他的生死。
她那时候仅仅只是跟梁怀惔说了一句,是傅忱给她挡的刀,她想让梁怀惔去帮忙,他在心里已经隐隐察觉了。
不过梁怀惔而风月老手,弄不明白。
只是欠?
生死关头,只是欠怎么能让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刀山火海去救傅忱。
阿囡机灵,若是没有恢复记忆之前的怀乐她这样再次为他心软,梁怀惔或许可以理解,历经这么多事情,那么多结缔隔在中间,怎么可能。
思及此,梁怀惔忽而惊察,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直直看向怀乐的眼睛,她的模样,眼前的小姑娘,她的神色已经没有深困在过去的痛苦了。
她清凌凌的眼睛因为哭过,眼尾还有些红,眼泪水都没干透,沁了水一样,清澈透亮。
有的也只是为心上人担忧,就好似家里人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担忧。
梁怀惔想到他想要为怀乐择夫的目的,摆脱傅忱,摆脱过去。
就是想让她像寻常闺阁女子那样,好好去尝尝情爱的滋味,过过新的日子,有个新的开始。
现在她也的确是这样了。
他做哥哥的该高兴,唯一难过的,领着她重新开始的那个人是傅忱,傅忱的分量已经重过他这个哥哥了。
梁怀惔很心酸。
他想找找自己心酸的源头,要个确定。
“阿囡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傅忱为你剜心头血,为救哥哥深陷敌围遭火药险些烧去半条命的事情。”
怀乐攥紧了拳头,眼泪花子又在打转了,“他后背的烧伤是替哥哥挡的?!”
后面的不知道,前面的已经知道了是吧。
梁怀惔直言,“是。”
“那日我返回长京皇宫,因为势单力薄,只能和傅忱联手。”
“阿央深陷敌军的包围出不来,他一路跟我,又为我兄妹鞠躬尽瘁,不留余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为救他就去替了他。”
“傅忱为了彻底铲除对方的人马,在地宫下面埋了许多火药,彼时所有人都撤走了,只差一会,火引将要烧到尽头”
怀乐听得心惊胆颤,她咽了咽口水。
虽然已经知道了后来的事,她还是问,“后来呢?”
想到傅忱背部的烧伤,即使好了,那伤口也无比的狰狞,因为他天生骨相皮相出众,虽然不丑在他的身上尽显饱受凌虐的美感。
怀乐当时不明伤口的来历,看着那伤,也难以想象当时究竟是多么的险象环生。
他武功当数世间第一,也受得这样重,可想而知,长京那场宫变战役,究竟如何。
“后来傅忱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他没有犹豫,冲了进来,像哥哥替阿央那样,替了哥哥,在火引燃到头,炸了的时候,把哥哥推了出去,护住了我。”
连他都想不明白,傅忱冲过来时,为什么不犹豫,是时辰没有给他犹豫吗?
他的样子,就算给了时辰,一点都不像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