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惔秘密做的事,除了他身边的近臣并不知晓,怀乐虽然将过去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傅忱,但当年傅忱和梁怀惔的那点子内情,她也不知道。
别谈当年梁怀惔为她所做的事情,这些丢命的举动,依着怀乐的性子,真要让他知道了,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
这不,一说出来,就哭成泪人了,傅忱一见到她的眼泪,心里就跟油锅里滚着一样的心疼,他低头轻哄,“乐儿不是与我说好,不许再哭鼻子的吗?”
“你惹我哭。”
难怪他执意要带着怀乐来苗疆。
又传了信宣人过来,怀乐着急,顾不上礼义廉耻,扑腾进傅忱的怀里,两只藕臂环抱住他的腰身。
苗疆统领眼观鼻鼻观心站在旁边不吭声,自觉退到外头,静静等着傅忱哄人。
那场震惊天下的举世婚亲,苗疆的统领并没有受到邀约,苗疆送了很大的一份贺礼。
外界传言,律梁君主嗜妻如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还真是放到心尖尖上疼了,生怕她受一丁点委屈,身居高位者,谁不盼着,自己能够长命百岁,更有不少的帝王,毕生都在追求长生之术。
君主竟然为了讨得君后欢心,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君后兄长的性命。
这两人不是死对头吗?
“哪里又惹你哭了。”
怀乐一只小手死死揪着他,一手捶打在他的胸膛上,“你骗人,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不许瞒着我任何事情。”
傅忱已经为她做得很多,每次亲热时,她看到傅忱身上的伤疤,都无数次心疼。
他为怀乐和哥哥做的够多了。
怀乐不希望他再做有伤损自身的事情。
傅忱一下一下抚摸着怀乐的后背,安抚她激动,哭得不能自抑的情绪,“我并没有打算瞒你。”
“狡辩,你没有瞒我,为何不同我说。”
“先斩后奏跟骗人又有什么区别,是不是我今日没有回来发觉,你就打算悄悄办了这件事情,等我们离开了苗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怀乐越说起来越是激愤,一头从傅忱的怀里挣起来,再不打他,也不要他抱了。
傅忱心里一阵慌,却又无奈,“乐儿,兄长前些年过得颠沛流离,少享过悠然些的好光景,折半的寿命不是说来玩闹的,你忍心看着兄长英年早逝?”
不忍心,看兄长不忍心,看他怀乐也不忍心。
怀乐的眼泪簌簌而下,压根没有个准头,傅忱看着她哭,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叹出一口气,将怀乐拥到怀里,“不哭了好不好,你哭得为夫的心都要碎了。”
他知道梁怀惔对于怀乐的重要,若是梁怀惔死了,她只怕过不去,更何况,怀乐一直想要为梁怀惔撮合姻缘,梁怀惔一直没有动静,只怕这也是其中的一个缘由。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敢,怕耽误了旁人。
“我舍不得兄长,我也舍不得你。”
她抓着傅忱的劲瘦的腰,“舍不得你,舍不得夫君。”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唤傅忱为夫君,纵然是在情急之下,不免有为了哄他的嫌疑,傅忱的心上依然是裹了蜜一样的甜。
叫得他的心口满胀,他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这样满足过。
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只要梁怀乐处处都好着,活得开心恣意,要他做什么,她都会甘之如饴。
“乐儿。”
傅忱低头啄吻去他的眼泪。
“不要哭,这都是我心甘情愿。”
“还有,我不会死的。”
怀乐哭得愈发伤心,“你就会骗我,我再也不要信你了,人的寿命不过几十年,你把命都给了兄长,你死了,我怎么办,闲闲怎么办?”
她的手揪得特别稳,生怕要是脱了手,傅忱下一刻就不在了。
面对怀乐,傅忱总是小心眼,“乐儿哭得这般厉害,拉着我不撒手,是不是在兄长和我之间,乐儿还是更舍不得我多一些。”
怀乐这时候,都想不起来,傅忱的那些个小心眼了。
乖巧点着她的脑袋,“重要,你和兄长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