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才算是满意。沈怀楠笑着去书房里面了。
折邵衣今日要跟小花说事情,便没跟着去。
但等他走了之后,她却有些失神,还有些烦。
——真是的,都这么久了,这两个老头子还不消停。
整日里小畜生小畜生的,这般叫下去,再是天大的恩情,也要叫没了。
父亲还好,桑先生那边确实是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情的。折邵衣就想了想,隔日里去请了嫡母唐氏来。
唐氏已经跟折和光和离,如今小日子过得很是欢喜。整日里呆着,也不出门,要是呆得闷了,便去曲陵侯府跟曲陵侯老夫人说说话。
她也不养孙子,不养孙女,只还是当年那般,无论怎么儿子儿媳们怎么说,都不跟他们住一块。
她自己买了宅子,有兴致了,便去郊外庄子上泡泡温泉,困了乏了一整天都可以躺在床上。
厨娘要是做的饭不合她的心意,她就去王氏酒楼里面吃饭。
倒不是亲自去,而是因为她是折邵衣的嫡母,于是在王氏酒楼里面有面子,她要吃什么菜,自有厨子给送到家里来。
唐氏就觉得这种日子胜过神仙。
她终于熬出头了。
在这种好日子之下,一听折邵衣说折和光又在乱来,便想了想,道:“你不好对付他,我来。”
“孝道大于天,你如今为官,也有了官员那套的规矩,孝顺两字,对你至关重要,对怀楠也是。”
她笑着道:“我跟你父亲半辈子夫妻,我是最有资格的人。”
折邵衣给唐氏送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送她可比送给折和光舒坦多了。
她欢欢喜喜的回去,果然没几天就听说折和光在床上被人打了。
沈怀楠惊讶,“为什么被打?”
仙人跳了。
折邵衣:“……我觉得这不是母亲能做出来的。”
这确实不是唐氏做的,她皱眉,“只是想让他受个教训,让他丢个脸,按照他的性子,怕是一年半载不会出门,到时候怀楠早走了,他也不能来烦邵衣。”
她道:“我本来找了个人给他下套,让他输钱来着。”
这套子早前也给折和光下过一次,但是他这个人吧,总是记吃不记打,再来一次依旧行。
谁知道输了钱,他就碰上了“红颜知己”。第一次见面,他也不查查,就跟人去了床上。
这下好了,谁的脸面都丢了。她气急,“本来让他输钱,让他没银子出去,没脸面见人,也牵连不了你们。如今好了,他是你们的父亲,你们也跟着丢人。”
折邵衣摆摆手,“算了,没事,这事情是巧合还是冲着咱们来的都没事,小打小闹。”
就是烦人。
她叹气,“你说,面对父母的时候,是不是儿女总是矮一头?”
沈怀楠撸起袖子给她做饭吃,他如今可明白了,为什么澹台老大人那般喜欢给老夫人做饭。
老夫老妻做饭,别有一番风味。
一边做饭一边说话,他觉得温馨极了,也不想说折和光。煞风景,坏气氛。
他不久就要走了。
不过,这一场连环套下来,折和光病了。沈怀楠走的时候,他和桑先生搬一块养病去了。
等到一年之后,他就收到了折邵衣的信件。
桑先生不行了。
陛下恩准他回来。
沈怀楠换了七匹马,日夜兼程,这才赶回来。他风霜满脸,任谁瞧了都觉得是孝顺,唯独桑先生见了他就骂人。
一句小畜生出口,沈怀楠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