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里面常说,这种男人不但喜欢故作高傲,还觉得别人欠他的。”
折邵衣想了想,“确实算不得好命,但是……”
但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让他参政。他是皇太夫,背后站的人太多了,一旦出手,怕是会造成其他的影响和损失。
不过这是他们这一代的恩怨了。
折邵衣看过一次河洛和这位皇太夫的相处,两人相敬如宾,过得还算是美满。
但显然,现在不是怀孕的好时候。医官特地叮嘱过:“二十岁的时候,生育正好。”
河洛倒是无所谓,“趁着母皇在,我生出来也好。”
不然事情不好办。
她如此性子,女帝十分担忧,也很担心。她拉着折邵衣诉说担忧,“河洛……河洛看起来,比我的担子还重。”
折邵衣也觉得河洛挺可怜的,这孩子自小就被教导着往前走,性子使然,她从来没停过。
她低头,沉默道:“只能如此了。”
但是她知晓阿姐的性子,她只会做更多的,让河洛轻松些。那她们这些心疼阿姐的,便也要想着为她分担。
女帝道:“在我手上,先把土地丈量了。”
先搞钱。
折邵衣:“哎。好。”
她回去之后,认认真真的算账。沈怀楠正好从屋子里面沐浴出来,见了折邵衣又在如同上朝一般算账,他叹气一声。
说句实在话,跟折邵衣和秦青凤等人不同,他对女帝的感官并不算太好。
女帝是个圣人,是个厉害的人,这他知晓。但能在朝堂上混的,谁又是简单角色了?他最佩服的不是女帝。
他为女帝做事情,谋取自己的位极人臣。但是他实在是讨厌每次邵衣从宫里面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在他看来,女帝的情绪太能影响人了。
她想要做的事情能造福千秋万代,但是她要做的事情也要千秋万代才能做成。
这般焦虑,尤其是年岁越大就越是焦虑,连带着折邵衣在家里也不得安生了。
他委实担忧,自家妻子这身板能不能长寿了。
他都没下辈子了,若是连这辈子都短短的,实在是伤心。
沈怀楠十分不满。
折邵衣却瞪他一眼,“你不能切身体会,你自然不懂。”
她还是很心疼阿姐的。
“功在千秋,但是阿姐没有千秋。”
这句话一说,她都要哭了,然后真就哭了。
她道:“你没看见,阿姐颇为自责,可她什么错也没有,她不是着急,她是要做多事情太多了,而每一项事情都要花费诸多时间,她没有时间,就要压给河洛,可是河洛还小呢。”
她低头掉眼泪,“她一天只睡两个时辰,我劝都不行,你别管,我明日就不回来了,我去宫里陪着她住几天。”
她连包袱都不收拾了——可见是在宫里经常住的,什么都有。沈怀楠只能独守空房。
他唉声叹气,更不喜欢女帝了。谁喜欢一个跟自己争媳妇的人。
小花笑得前俯后仰,她今日还去学堂看小木姑娘了,她如今学的刑律很好,说是将来要考状元。
志气很好,但是她读书是真不行。
“善断,可总记不住律法条令,只能抱着一本书走,走哪里看哪里。要是实在记不得,就掏出来看,凭白的让人觉得不靠谱。”
沈怀楠倒是记得她,道:“还跟镇南侯要家产呢?”
小花点了点头,“她觉得她是原配生的,弟弟是继室生的。虽然她对继母和弟弟没有任何不满,但她是嫡女,理应也有继承的权利,不能因为她是女孩儿,便只打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