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笑起来,“阿娘,你哭什么。”
折邵衣匆忙抹去泪水,张了张嘴巴,这才道:“我……我也不懂为何落泪。许是希望你不懂,许是你终于懂了,我欣慰罢了。”
她哭过之后又怔在当地,“我想,我明白你姨母为什么对河洛那般的心愧了。”
如此,只有自己体会的时候,才能感同身受。
……
小花开始参悟,常年跟在宫里,她开始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她不想去户部,也不想去吏部,她只想去礼部。
折邵衣听闻之后,只把她拎到礼部尚书老大人家里去,“只管骂,只管打,她确实需要学学这些东西。”
小花乖巧得很,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凶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我学会了这些旧的,我便从旧的里面开辟一条新的路出来。”
“我知晓,一条新的路不好劈开,那就从旧的里面找出一条可行的来。这些,我只有懂了,才能跟他们辩论,才能让谁都吵不过我。”
沈怀楠一起送闺女去的,听闻此话笑道:“那要是你吵输了呢?”
小花:“我还有拳头,我能直接打死他们。”
沈怀楠砸吧了一下嘴巴,嘴角一弯,“小花,不可太血腥了,要以理服人,待人温和。”
小花看见他这笑,突然悟了,“像阿爹一样吗?”
沈怀楠:“是啊,你看,我这般不是很好么?”
小花想象了一下自己如同阿爹这般笑着用礼法怼人和愤慨怼人,果然是前者更好。
总算知晓阿爹为什么如此笑了。
沈怀楠:“孺子可教也。”
折邵衣:“……”
不该让沈怀楠教小花的。都教歪了。
沈怀楠却高兴得很,“小花学得很好,很快,将来定然也是以一个大将。”
之前他都不敢说这句话。
等到回家再看见儿子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打滚,他的神色又复杂起来,道:“将来……将来我从哪里给他找一户入赘的好人家。”
折邵衣当场就笑了。
沈思衡一动不动,任由阿爹嘲笑。然后伸手一捞,把阿爹的小白猫捞到怀里,道:“阿爹,有人找你。”
至于是谁找,说了什么,客人带到哪里去坐着了,他都懒得说。
好在沈怀楠知晓,他去了书房,就见里面坐着自家的三个小弟。
这次依旧是说土地测量的事情来的。沈怀楠好奇,“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们竟然如此匆匆赶来。”
他没接到消息啊。
御史台笑盈盈,“大人,这回可真是上天帮我们。”
他们之前忌讳两广总督秦牧之是秦家的人,秦家是自己人,但是秦牧之即便是秦家人,也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不敢轻易动人,沈怀楠还写了信去问秦青凤,结果信才送走没多久,秦牧之自己就被揭发私吞土地了。
沈怀楠脸色凝重得很,“当真?”
御史台,“当真。”
两广是重要的地方,他们放了不少人过去,当时是想着不靠秦牧之,自己也要有足够的人在那里,免得有事情不知道。
这下子,是真的碰见了事情了。
沈怀楠:“这事情有多少人知晓?”
御史台,“就是咱们这些人,但是……说句实在话,咱们能查到的,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查到。”
沈怀楠:“我进宫一趟。”
反正,这事情既然能传到京都来了,那就不能拖。
他进宫了,女帝坐在御书房上面的龙椅上,神情没有丝毫的慌乱。她只是丢给了沈怀楠一把尚方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