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路上沈意伶查看了代兰琴和裴司玉的现状。
裴司玉不愧是多年习武,就算身受重伤还中了剧毒,睡过一夜以后也醒过来了。
沈意伶兑换剧情的时候,代裴两人正在十分尴尬地大眼瞪小眼。说是尴尬,其实惊慌失措的只有裴司玉一人罢了。
裴司玉是个长相十分清俊的少年,清俊到什么地步呢?就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出现浅浅的酒窝、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见过他的人不管是十几岁的少女还是四五十岁的妇女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少女喜欢他好看的脸蛋,妇女则是一看到他就母爱泛滥。
此时裴司玉就瞪着一双狗狗眼,十分无辜惊慌地看着代兰琴,那模样就像是被侵犯的良家少年。
可惜代兰琴不是什么少女,更没有母爱。
对上裴司玉的眼神她还十分不耐地皱了皱眉,将手上的一碗药塞进了他手里:“傻坐着干什么?你伤的是身子又不是脑子,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
裴司玉端着药碗,迷茫抬头:“你是谁?”
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地就好像是拿了块石头在砂纸上摩擦,粗糙得都难以想象这是出自一个这样的少年之口。
代兰琴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回复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稍顿片刻她又有些警惕地看了这个少年一眼,问道:“你是谁家的公子,既然醒了就回家去吧,我也不收你药钱了。”
“我不是公子。”裴司玉端着药的手微微颤抖:“我回不去,有人要杀我。我把自己伪装成乞丐才逃过他们的刀剑的。”
他垂眸轻语,看上去十分低落的样子,殊不知眸光微垂时那双眼睛里尽是冷意,星星点点得就跟冰一般。
代兰琴只看得到他的头发,看到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还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她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你有没有地方去,总之今天离开这里,不然我就亲自踹你出去。”
说道踹的时候她故意加重了语气,见裴司玉身子一抖她心中又升起了几分恶作剧过后的趣味。她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居然不干正事在这里欺负一个孩子。
谁知裴司玉抖完居然没有说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粗布衣服,神色变得有些感激。
“谢谢你找人帮我换衣服。”他扬起唇角笑了笑,全然不在意代兰琴恶劣的态度一般:“先前我身上都是血,在破庙的时候都睡不着了。”
代兰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可没有睡得不好。
她突然觉得,这个少年能从阴阳毒以及各种大小剑伤下活下来的很重要的一部反原因可能是运气,毕竟傻人有傻福。
她心中的那点恶趣味再次冒头,也不急着赶人走了。
她笑了笑,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天真单纯的少年,突然开口说道:“你没看到自己睡的是什么地方吗?昨天夜里我找人抬你回来,哪有时间和多余的银子找人帮你换衣服?”
裴司玉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
“你身上的伤口是我清理的,衣服也是我换的。”代兰琴慢条斯理地道。
裴司玉:“……那我的亵衣裤——”
“自然也是我换的。”
裴司玉:“……”
裴司玉傻眼了。
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面,代兰琴亲眼见证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变成一只被煮熟的红虾子,不仅脸是红的,就连耳朵脖子都跟被传染了一般慢慢地染上绯红,最后那双狗狗眼都红了。
代兰琴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你哭什么?”
“我没有哭。”裴司玉撇过头偷偷揩了下眼角,又带着一点期许地问:“你是开玩笑的,那我的衣服不是你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