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伶拽着戎栖的手离开了住院部,一路上不少人看他们,就在戎栖脸上要带出笑意的时候,他的手就被一把甩开,力道还不小。
“……”
戎栖还没来得及上扬的嘴角一僵。
都不需要根据经验,光是从动作上就能清楚地知道沈意伶这是生气了。
戎栖轻车熟路地跟上去,嗓音温润地和她解释:“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目的。你考试的时候有人找到我说亲子鉴定出来了,我是戎家的大少爷,我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跟着走了,抱歉。”
沈意伶睨了他一眼,“这种无礼的要求为什么不拒绝,如果不是我来你是不是就答应动这次手术?”
戎栖心跳一顿,下意识地否认:“我不会。”
至少不是随便答应的。
刚到医院的时候,戎栖就被带去抽了两管血,医生和他解释了戎续清的病以及要怎么样才能治好。对这个说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以后会不会死这件事他一点都不关心,他也不相信那个医生说的捐献骨髓没有一点风险。
只是在明确知道自己身上有戎家的血的时候,他把主意打到了戎家身上。
他和戎家没有什么感情,也见惯了不要脸的大臣,戎老爷子这样的在他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自然需要有等价的东西来换。
既然戎续清是戎家的家主,那他的命自然就更加值钱。
……
当然这些算计在沈意伶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她说的没错,既然他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当然不能随意践踏。
在回去的车上,戎栖反复解释了好几遍表示自己不会答应戎家的无理要求,沈意伶这才稍微缓和了脸色。
回到酒店的时候,沈意伶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告诉了他。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作为当事人他有知道的权利。
江画沁的事她也选择性地说了一些,担心戎栖会接受不了,她复述的时候跳过了那些有端倪的地方,只说她最后是精神失常自杀而亡。
她一直在看戎栖的表情,只要他表现出一点难受的情绪她就会立马停嘴。
谁知从头到尾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戎国,也不关心亲生父母是不是还活着,知道生母已经死了的时候他也只是平淡地点头,甚至还有心情关心她今天考试的结果。
沈意伶有些惊讶于戎栖的无动于衷,不过在想到他的生长环境以及他挂在嘴边的戎橙和皇后的时候,这份惊讶就成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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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到处都有戎家和孟家的人,沈意伶怕第二天醒过来就见不到戎栖,索性她也不带戎栖出去见世面了,回到酒店就订了机票。
当天下午,两人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京市,前往湾水镇附近的宁海。
因为湾水镇是个小县城,交通不便,只能在宁海下飞机再坐大巴进镇。
到湾水镇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的八点多钟了。
巷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路灯也只是发出幽暗的光。
这里是一个和云洲、京市截然不同的地方。
戎栖对这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因为这里是沈意伶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所以即使看到路边有些果屑垃圾,他也没有丝毫不适。
他反而觉得这里有几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