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诉完了事情之后,柳飘飘就和储镜从衙门里面出来了。
书童跟在她们的身后。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快些回去了,我家先生这么久没看见我,该着急了。”他说道。
他们家先生脾气还不错,但他这次出门时间,确实有些过于久了。
在出门之前,他本想一会就好,没想到会拖延这么长的时间。
储镜颔首,姿态谦逊:“这一次真是万分感谢,您先回去吧。”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能在她遇见这样的事情时出手相救,真的是非常的热心肠了。
而这其中的恩情,可能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完全抵消的。
只能说,如果以后有需要她的地方,她都会义不容辞。
柳飘飘最后还是拿着新买的便宜毛笔和一刀纸,同少年一起回了书院。
储镜则是先去寻斐然了。
其实柳飘飘是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去的,但是奈何她非要一人过去,不让人跟着。
储镜是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被吓破了胆子。
她们本身是没有什么余钱的,租房子的钱也都是斐哥的多年积蓄。
她们现在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消耗的斐哥的钱。
她同斐哥成了亲,已经是夫妻一体,本来不该说些见外的话。
但一家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分出边界。
付出或许不用计较到微末,但是也不能一个人累死累活,另外一个人什么都不做。
在某个程度上,边界感有自己把持,比别人生出疏离感要好。
困难也是要一起承担的,她不能把压力都推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而且飘飘读书的束脩,也是要尽快交的。
先生给了时间,也不催她,但是她不能拖的太过分。
大不了她自己小心一些,但是绝对不可能因为那些人,她连日子都不过了。
柳飘飘跟着书童回了书院,看见了总听别人夸赞的先生。
长得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倒是有两分儒雅气质。
只不过可能是儒雅的过了头,让人觉得他有些温吞。
“你这是出什么事情了?脸上怎么青青紫紫的?”
看见少年的脸上一片青紫,秀才从教书的屋子中走出,脸上一片惊忧。
他早上起来,没看见书童,还以为这人到哪里躲懒去了呢。
没想到竟是在外面,被人打了!
书童拱手行礼:“先生,小的出门没和您说,回来的也有些迟了,还望您原谅。”
秀才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学生,已经放下的手中的书,所有人都转头,好奇地望向他。
他将少年拉到了便宜点的地方,小声说道:“你说,打你的是谁,我找他们说理去!”
虽然他还只是个秀才,但是身边的人也不能任人欺负。
他一定要给自己的小童,找回一个公道。
柳飘飘还被留在门口的位置。
她往门后的教室打量,那里面的小孩也都在打量她。
有的学生看见夫子不在,甚至开始低头接耳讲话。
屋里面很多孩童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嗡嗡嗡的,活像是飞过来一大群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