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倏地停住脚,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面向元略:
“哪个娘?”
“世子的娘就是我的娘。”
元略语气相当理所当然,虽然八岁的他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爹娘,但师傅给过他一张画像,说上面那个男人是他爹爹。
画像上的男人就是摄政王。
至于娘亲,师傅说了,找到爹爹就能找到娘亲。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看得如何了?”摄政王捏着眉心问道。
“今日没见到,约了明日。”元略想了想,“爹爹你要一起去吗?如果是娘亲可以带回府里吗?”
“明日本王还有事,让丙大将陪你们去。”
至于要不要带回府里摄政王眸中闪过一道黯芒。
病秧子皇帝生病的消息虽然瞒得严,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少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连他下属都劝他趁他病要他命,干脆取而代之。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太巧了点?
出于本能的警惕,摄政王将今日的事情问了个仔细,元略很高兴爹爹对此事的重视,便一五一十都说了。
“凭一个暗号找到的?”摄政王听完觉得有些荒唐,“何种暗号?”
元略让人去通知元韬,自己则跟着摄政王去了书房,将那串电话号码画了出来,“就是这个。”
摄政王拿着那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看了许久。
他很确定,儿子一直在找的娘一直只有一个人,沈家的沈十娘,但儿子从来没见过沈十娘,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为何会懂这种鬼画符一样的暗号?
绝无可能。
有一瞬间,摄政王怀疑那个死在他剑下的女人是不是教过儿子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在他面前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假死后借用沈十娘的身份,又回来了。
不然实在说不通儿子一系列古怪行径。
不过很快他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亲自确认过,那个女人死得不能再死,死前还在他面前说了许多疯言疯语。
她说他没有心,说他不过是先帝的一颗棋子,说他一辈子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的倒霉蛋。
正琢磨着,元韬来了。
听到有娘的消息,他在府中坐立不安等了一下午了。
结果元略回来还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他简直要急炸了,还不等气喘匀便咋咋乎乎开口讨伐:
“我不是说了有消息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吗?”
下一秒,他视线落在摄政王手中的号码上,立马抓住元略肩膀一阵猛摇,“那人真的认出这个暗号吗?是沈十娘吗?怎么没有带回来?长什么样子?她说什么了?”
元略被他摇得有些晕,无奈道:
“事出突然,怕错过没来得及告诉你,今日没见到,约了明日。”
元韬停止摇人,等元略将事情又讲一遍后激动道:“等什么明日,说不定她今晚就会去找我,又错过怎么办?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那里等着!”
说着他就要跑,被摄政王拧住了后脖领。
“去什么去?都知道家在哪里了,还怕跑了不成?”
摄政王一招手,丙大将很快进来,“你派人去一趟,守一个叫白拂的姑娘。”
白拂?
怎么有些耳熟,丙大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去安州的路上,我遇到过一个小子,好像就叫白拂,说是饶州来的。”
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