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焕玉气急了,下手没个轻重,几拳头捶下去,就捶得冯乃江嗷嗷叫:“哎呦!痛痛痛!”
“小玉你快停手,你想把我捶死你守寡啊?快停手,太疼了,停手。”
叶焕玉听着冯乃江痛苦的声音,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冯乃江难受的脸,一下心软了。
抬手又重重的捶了下冯乃江的肩膀,叶焕玉就躺下背对着冯乃江,气鼓鼓的说:“没有挣到大钱发家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回白云城的,冯乃江你也别想回去。”
“我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跟着你奔波,我都没有退缩,我都没想放弃,你一个大男人,你怎么就想着放弃了?真是一点儿没志向!”
“老天爷啊!我叶焕玉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看上了你这种没志向的男人!”
“真是气死我了!”
叶焕玉越说越想就越气,就气得低声哭了起来。
冯乃江抬手揉了揉刚才被叶焕玉捶得生疼的地方,看了眼躺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低声哭泣的叶焕玉。
冯乃江就揉着身上被叶焕玉捶疼的地方,坐起来,上半身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冯乃江坐着盯着叶焕玉看了几秒后,就从内裤里摸出了两块八毛钱拿在手里捏成一团,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通果市是在一座海拔两千多米高的山上,山里夜里凉,躺在只铺了层薄薄干草的地上更是凉。
没有了冯乃江这个年轻小伙子充当的人形火炉,叶焕玉在地上躺了没几分钟,就觉得身上冷得慌。
于是叶焕玉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抱怨道:“冯乃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在叶焕玉爬起来的一瞬间,冯乃江就把手里的两块八毛钱迅速放进了内裤里,假意一边抠这大腿,一边声音正常的说:“小玉,俗话都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了我这个种地的,你又不愿意跟着我回去种地,就知道无理取闹,我真不知道和你说什么!”
“你就是书读太多读傻了,我说的话你根本就听不进去,你现在整个人都已经飘了,满心就是做生意发财,一点儿不切实际。”
“你居然说我读书读多了读傻了?”
“我还飘了不切实际?”
叶焕玉伸手就抓住了冯乃江的衣领,伸手就捏住了冯乃江的脸,继续质问:“冯乃江,你就这么想我的?”
“在你的心里,那些出嫁从夫,男人背粪她就浇粪,男人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的女人才是没傻聪明的?”
冯乃江斜这眼睛不看叶焕玉,语气平静的说:“难道不是吗?”
“小玉,你就是被你大哥和奶奶给宠坏了,他们也没教你怎么做别人的老婆,没教你一个女人改做的事。”
“你们女人天生就应该听男人的话做事的,天生就应该在家里生儿育女,伺候公婆和男人,不应该在外面抛头露面想着搞什么钱。
你们女人就不该去读书,你小学六年级时我就劝过你辍学别读书了,你就不干,你看看,你现在书读多读傻了吧?”
“你一点儿不知道听你男人我的,就知道无理取闹。”
“你说我就知道无理取闹?”叶焕玉瞪着双眼盯着冯乃江,气得抓着冯乃江衣领的手都不断颤抖了起来,胸口不断起伏。
叶焕玉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想不通为什么冯乃江会这么想自己,更想不通他为什么就那么想让自己像村里那些女人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什么都听丈夫的,嫁给谁就跟卖身给谁一样。
叶焕玉快气死了,冯乃江依旧一脸平静,似乎还对叶焕玉如此生气很是不理解:“你本来就是一直在无理取闹啊!”
“小玉,我是爱你,所以我才一直容忍你的无理取闹,一直迁就你的想法,跟着你东奔西跑,换做别的男人,早在刚才你打我时就捶得你几个月下不来床了,哪里还会让你这样抓着我的衣领。”
“唉!”
“不说了,不说了,小玉,谁让我选择了你,你是我自己选的人,你在怎么无理取闹,你也是我选的,我自己就得受着。”
“不过小玉,你何时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懂事,别这么无理取闹啊?”
冯乃江说着,就耸拉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叶焕玉,仿佛被叶焕玉给欺负了一样。
叶焕玉实在是没想到,这事受委屈的人明明是自己,明明是冯乃江言而无信,他居然还委屈!
看着月光下冯乃江委屈的表情,叶焕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叶焕玉一把放开冯乃江,起身靠在墙壁上,双手不断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冯乃江看着叶焕玉的样子,眼睛一转,就劝道:“小玉,这女人结婚了要伺候孝顺公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看我们在外地你还怎么伺候孝顺我爸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