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情松了口气。
她将淋浴拧开了,随后又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慢条斯理脱衣服。
整个过程中,温情没少朝门那边看,虽然只看得见谢征半个影子投在门上,她心里也是安心的。
只是这份安心在温情闭上眼睛洗头时,被闭眼后无边的黑暗驱散了。
她又喊了谢征一声,得到回应后,温情温温吞吞道:“你能不能说点什么……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啊?”
隔着水声和门缝,谢征听到的温情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小心翼翼得可爱又可怜。
他既心疼她,又有些忍俊不禁。
抿了抿唇瓣,谢征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一嗓,应了温情的话:“你想听我说什么?”
温情:“随便什么……不然你给我唱首歌吧!”
谢征:“……”
他五音不全唱歌跑调,她又不是不知道……
过了好几秒钟,谢征才清了清嗓,给温情诵起了诗。
浴室里正洗头的温情蓦地听见沉润的男音念起了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心下震惊了一瞬。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
温情听着谢征温沉磁润的声音,难免被带入到诗的意境里。
她耳边是水声和字正腔圆、起伏有度的男音,心下逐渐安宁、空明,脑子里也没再想过电影里的片段。
谢征念的诗是一首接一首,完全被温情当成佛经听了。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心境已到达了静如止水,不浮不躁。
谢征听见水声没了,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就开了。
里头白雾茫茫般的热气儿往外窜,裹着浴巾的温情从雾气里走出来,宛若初入凡尘不知世事的小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