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他脸的手松了力道,她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谢征便是趁此机会,捉住她的手,拽回了被子里藏好,俊脸抵近,鼻尖蹭了下温情的脸颊,他哑欲低笑,是庆幸:“那才是我第一次见你……沫沫。”
磁哑的男音缠绵耳畔,伴着男生湿热的呼吸。
温情呆住了,谢征那句话反复在她脑子里回荡好几遍,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若真如谢征所说,他两年多前就见过了她,他怎么从未提起过。
而且她要是真的见过谢征,就凭他这般长相,她怎么可能记不得他?!
就在温情震惊、质疑之时,谢征的声音继续:“实际上,替顾战去机场接你那次,应该算是我第三次见你。”
“第一次是在你的老家东城,那家叫‘随缘’的ktv;第二次是那晚之后的第二天,在你们东城最大的海天游乐场。”
“我记得,你从蹦极台上跳下去时,说要为自己而活。”谢征顿了片刻,似有感悟。
缓了一会儿,方才深呼吸,继续道:“你不知道,沫沫。那时候的你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刚好从我铁笼前飞过。”
“我就那么隔着铁铸的栅栏看着你,幻想着有朝一日,我也可以为自己而活。”
“挣脱牢笼,获得自由。”
温情呼吸微滞,半晌才明白了谢征话里的意思。
“所以……你改高考志愿是因为我?”话音轻飘飘的,不敢确信。
温情心跳略快,说不清什么滋味,就感觉大受震撼,不可思议。
谢征轻嗯一嗓,低喃:“算是吧。”
许是把堵在心里那块大石头敲碎了一些,没那么闷了,便生出几分困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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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在温情颊侧,呼吸逐渐匀长。
温情却是睡不着了,心里跟猫挠似的:“那你……难道从那个时候起,就、就喜欢我了?”
她也只是怀疑,心下觉得多半不可能。
事实证明,谢征那时候确实没对她动心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她活得真自在。
不开心了往ktv走廊里一坐,大口喝着可乐,泪如雨下的哭。
不像他,从记事起,就学礼仪,上各种兴趣班、学习班,被当成谢氏集团未来继承人教养着,势必要教养成最优秀的谢家二少,未来继承人。
这也是谢征为什么从小到大,身边只有苏以南这么一个朋友的原因。
他从小就和同龄人格格不入,没有痛心,没有叛逆期,也没有父母的宠溺放纵。
有的只是铺天盖地的学习内容,以及严厉的父亲和只会用家族利益和亲情、苦肉计捆绑他的母亲。
对于十八岁的谢征来说,温情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他向往她,正如笼中雀向往天空。
“所以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我的?”温情起伏急促的心跳趋于平稳。
在谢征否认对她一见钟情后,她心里踏实了些。
温情不希望谢征那么早就喜欢她,要是在她不知道的漫长岁月里,谢征独自喜欢她,那他该是多么可怜啊。
她会更歉疚,会觉得是自己来晚了,让他久等了。
谢征不知道温情想了这么多,他也是第一次思考这件事。
半晌,男音沉磁噙笑,嗓音润着丰富的情感,“第三次见你吧。”
“毕竟时隔两年还能再见面,这说明我们之间是天定的缘分。”
其实谢征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对温情的心思就变质了。
起初他是感慨缘分这东西太玄学,又因为温情算是他人生转折的一根导火索,所以算是带着报恩的心理过多的去关注她一些。
后来不知怎么,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很难再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