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其实我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不过我知道,我爸和顾叔叔以前是同事,他俩还是好朋友。”
“听我妈说,我爸的死是因为一场医闹事故,他为顾叔叔挡了刀。”温情口吻平静,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故事里的人也不是她的父亲。
谢征静静听着。
温情说了很多。说完她爸去世的原因,又说起她爸妈的过去。
那些过去里还没有温情,她也是小时候听姥姥说的。
姥姥说她爸是个孤儿,是姥爷挚友的遗孤,被她和姥爷养大,后来长大了脱了户籍自立门户,转头就娶了张舒玉。
“其实我小时候恨过我爸,恨他当初逞英雄,给别人挡刀。”
“害我变成了别人口中有妈生没爹教的小孩。”温情说到这里,又掉起了眼泪。
但她却倔强地扬着唇角,让自己保持微笑。
她哭得没有声音,要不是听出她的声音在轻颤,谢征也不会察觉到她在偷偷掉眼泪。
他心里隐隐疼着,倍感无力。
最终也只能小心翼翼替温情抹去眼角的泪渍,当着她父亲的墓碑起誓,往后余生,会替他老人家好好疼爱温情,保护温情,永远对她好。
“逝者已矣,沫沫,你要节哀。”
“不管是叔叔还是姥姥姥爷,他们定然都希望你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
温情点头,吸了吸鼻子,盈盈望住谢征,“我知道……我就是很后悔,姥姥在世的时候,没能多陪陪她。”
“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赶上……”
谢征揉揉她的脑袋,声音也沉闷了一些:“她老人家肯定不会怪你的。”
“她只要知道你现在很好,就心安了。”
温情咬着唇瓣哽咽,在墓地哭够了哭累了,方才被谢征牵着手下山去。
而就在温情上车前,她接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的电话,说是过两天要结婚了,听说温情在东城,特意打电话邀请她去参加婚礼。
本来就请好了假,打算在家里多逗留几天的温情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正如谢征所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而她需要转换一下心情。
只是挂电话前,温情偏头看了眼跟在她身边的谢征,跟电话那头的老同学补了一句:“那个……我能带家属一起去参加婚礼吗?”
正伸手扶着她的手肘,让她上车的谢征,肢体微僵。
被这墓地阴寒的风吹得冰冷的身体和心,蓦地燃起了火,逐渐回暖。
他刚才没听错吧?
温情说的是……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