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
车舆北上者不少。
明年大考取仕,是头等的大事。
有人入仕为官,自然有人考入公羊,稷下。
诸如刘晔获得结业簿并拜入两学宫者,在各州不算多,堪称寥寥无几。
正阴十月。
初冬之风,吹遍大地。
枯黄萧瑟之意,落满颍川各县。
阳翟城内。
客驿之中。
南来北往者,聚集拼桌而食。
一个身着学子服的少年放下瓷碗,对着刘晔拱手道:“不才滕昭。”
“九江刘晔。”
刘晔拱手回礼,诧异道:“滕姓少见,青州为北滕,南阳为南滕,兄台悬刀,是今年入稷下之人?”
“是啊。”
滕昭掀袍落座,笑道:“九江刘姓,可是阜陵王之后?”
“嗯。”
刘晔点了点头,解释道:“家父前去拜访颍川太守,我们父子准备饭后启程赶赴洛阳,不知兄台何时出?”
“也是今日。”
滕昭吃着面条,又夹了一颗腌萝卜,含糊其辞道:“早些去洛阳,找个营生赚取明年所需的钱财!”
“那倒是。”
“公羊,稷下,免学费。”
“可想要在洛阳生活,还需要不少钱财。”
刘晔将一盘长生韭炒鸡子推在滕昭面前,笑道:“若是兄台写字不错,可以代人写家书,或者给商贾核算一下度支,若是懂得律法,亦可参入法律讼会!”
“我有筹算。”
“准备先去渡口谋求核算度支之事。”
滕昭想了想,说道:“今年运河开启,尤其是洛阳与徐州的连通,加上大汉入海的贸易,每日往来舰船必定无数,所以渡口给人核算度支的工价应该不少。”
“也可。”
刘晔点了点头,好奇道:“兄台准备如何北上?”
“乘车。”
“南阳有商会北上。”
滕昭解释道:“某每日帮他们算度支,他们便予我十枚银币,还管夜宿与饭食。”
“甚好。”
刘晔若有所思的回应。
这个工价,算成月俸都不算少。
一钱五铢,一枚银币二十四铢,十枚银币算下来就是四十八钱,一个月便是一千四百余钱,有三枚金币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