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泽州看她似乎实在在意沾在衣服上的经血,起身那了一套衣服,又找到月经带递给她:“快去换上吧,不要碰冷水了,一会儿我打井水给你洗了,血用冷水才洗得干净。”
虞衍被他推搡着进了屋。
等到换了干净衣服,穿上月事带,虞衍才逐渐理智回笼,重新坐到桌子前,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说道:“你不害怕吗?”
季泽州奇怪地看她一眼,求知若渴:“害怕什么?”
虞衍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说道:“你不害怕我来那个……”
季泽州打量她的脸色,不确定地猜:“你说是月经?”
虞衍点头。
季泽州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他经常遇见宫女来月事,当看见那个瘦小的女性从自己的床上拽下来洇出一滩血迹的毯子,那片血迹比他流鼻血时还大还多,那时他撞到门上,痛得眼冒金星。
如此瘦小又如此多的血,怎么不会疼。
他母亲就是,每月月经痛到下不了床。
后来他就为母亲烧水做甜姜汤,煮鸡蛋茶,甚至自己还为母亲洗过来月事弄脏的床单。
他不明白虞衍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疑惑道:“为什么要害怕?”
虞衍看他确实疑惑,忽然没了询问的兴致。
季泽州带着虞衍吃完了饭,不敢让她吹风,就带着她在屋里走走。
虞衍想喝茶,季泽州给倒,先自己喝一口试试温度,转头高声喊丫鬟进来,待丫鬟走近,季泽州将茶壶递给她说道:“这茶水有点冷了,你去换壶热点的。”
丫鬟手碰上壶壁,温温热热的,没有冷。她犹豫片刻,季泽州见她在原地杵着,低声说道:“你们夫人身体不适,喝点热的,稍微滚一点的,还不快去。”
丫鬟点头,跑远了。
虞衍久久看着季泽州,一直将他看着有点不自在。
季泽州想出声询问怎么回事,窗外一阵清脆的鸟啼声,虞衍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回过神,她问:“夫君今日这么陪伴我,自己的事情不打紧吗?”
季泽州想到放在书房里的卷宗,又听虞衍说道:“若是有什么是快去做吧,我也累了,一会儿休息,或者去后花园走几步。”
“那好,我去了。”他转身,一步三回头,叮嘱道:“清兰记得不要叫夫人累到。”出了院门。
虞衍站在门口虚虚地靠着,远远地看着季泽州走远她转身让清兰给她去厨房拿一碟荷花酥。
将身边的人支走,虞衍走到房后,嘬起嘴学了两声鸟叫。
嗖地一声,一只小箭直直插入她身边的树干里。
虞衍将那支箭拔下来,箭身上绑着一个布条,她将布条解开,里面的独特密文映入眼帘。
“褚家有疑。”
虞衍手指一抖,将布条攥在手心,她起身,观察清兰有没有回来,确定没有后,进到屋内用烛火把布条烧干净。
清兰端着糕点走进院子里,正看见虞衍还站在房门口。
清兰快步上前,忙将虞衍扶进屋内,话里多了些嗔怪:“快进去,夏日的邪风也要注意。”
虞衍顺着她进去,清兰一进屋子,似乎闻到一股焦味,她眉头微皱,查看桌子上的烛台,看见没有烧着什么东西才安心。
清兰将碟子刚放到桌子上,虞衍顺势拈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块下肚,一股绵密的疼痛从小腹深处升起。
顺着脊骨往上爬,像是一只水鬼,一边拽着,一边攥着,阴冷冷的痛感越变越大。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虞衍从主屋走到卧房,双膝已经提不起气,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冷汗,脸色瞬间变白。
。
她捂着小腹栽倒在床上。
清兰吓得全身哆嗦,快走两步,拉开门大喊:“来人呐!来人!夫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