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酒贡:“褚大哥,我刚才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还在生气?”
褚政考量得很认真:“不然下次我敲晕你,如果你不同意,我之后也给你道歉?”
“我只是来提醒你,”贺群青阻止两人吵架,对朱酒贡道:“现在江远年龄倒退,你别再对他下手,任何理由都不行。”
朱酒贡直直看着贺群青,两人对视数秒,她点了头:“当然,我不可能伤害你们任何人,我也不会再打江远强行让他去那边,不过贺肖,你不觉得你控制欲太强了吗?”
“哪怕你的心是好的,但意外总会发生,人总会失去一些,如果什么都不想失去,最后只会丢失更大的东西,你也不想那样吧?”朱酒贡惭愧笑了一下,愈发靠近他,红唇幽幽吐字道:“不过我做事的确有我自己的原因,在副本里,你也知道的,我总有很多预感,麻烦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为大家好……大家只需要相信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如果吓到你们了,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这都没什么……”
贺群青随着她的逼近不自觉后退,感觉很头疼。
——朱酒贡一直说的所谓的“预感”,也是叫他一直捉摸不透又不敢轻视的。
他也明白天底下奇人异事很多,朱酒贡又的确说对了一些事……
“你让开一些!”江远挤了过来,硬生生推开朱酒贡,少年老成地皱眉道:“你这样表面无辜但很有心机的女人我见过很多,我也预感你居心不良,现在我们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不要随便替别人着想!”
贺群青拉住单纯的江远时,外面传来婴儿的哭声,警告也只能终止,贺群青出去察看,在小广场边缘的煎饺店门口,黄渔碎碎念着:“拉了拉了。”把装婴儿潘福的篮子提进了煎饺店里。
没有半分钟,又是一阵喧闹,黄渔被煎饺店老板打了出来。
老板歇斯底里地喊黄渔是这龟儿子的龟老子,竟然在厨房里洗屎尿布。
这之后婴儿潘福就被勒令滚回了单亲妈妈这。
好在傍晚已经降临,老板们都忙碌起来,对那些幽灵般的食客翘首以盼,顾不上一个小婴儿了。
褚政这边也得了教训,不会再站在朱酒贡这边,甚至可以说处处和朱酒贡唱反调,主动看顾起了潘福,起码让潘福不丢小命。
经过昨晚和中午,老人刘顺余的身体越发挺拔,只是神情还是畏畏缩缩。
再者,刘顺余对刘广的顺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刘广怎么呵斥打骂,刘顺余都不敢回嘴一句,也不敢朝刘广伸手还击,更别提什么反杀,江远都提了好几次想替刘顺余反杀,贺群青摇头表示不同意。
江远也只能作罢,毕竟他现在听贺群青的话,就像刘顺余听刘广的话一样。
晚上十一点多,食客们渐渐稀少,刘广如同喂狗一样,端来一盘剩菜,还有些没吃完的烤肉,盛了高高一碗米饭,给刘顺余当晚饭。
刘顺余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我不饿……”
刘广:“两分钟内吃干净!”
刘顺余端起碗埋头苦吃起来。
终于,月上中天,食客们再一次全部离开,打工仔们也收拾好了桌椅板凳,今天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员工宿舍,就在某一瞬间,四周变得寂静,虚弱的月光定格了。
众人匆忙回到店里,找好姿势准备入睡,灌酒的吨吨灌酒,也隐约听到“梆梆”两声闷响,之后传来呼痛声。
金梓语带哭腔道:“再来一下,你能不能干脆点?”
林况也低声埋怨:“又不让使劲,又要干脆点,你怎么不说你的头很硬?”
肮脏的楼道墙角,一块拖布模样的东西动了两下,又僵硬地凝住了身体,像在听别处的动静。
正是男孩变的小狗,整个下午没有叫一声,听话地缩在角落,就像不存在一样安静,实在太乖,所以它面前也散落着几块食客扔给它的肉屑残渣。
可此时,哪怕它以为没有人在看,包括贺群青在内的所有玩家也第一时间锁定了它的位置。
当楼道中爆发第一声打骂时,那团拖布惊颤一下,飞快抽长了身体,一下扑进了去抱他的金梓语怀里。
蒋提白言简意赅:“上楼。”
这孩子早都不是人了,查明这狗小孩的身份显然是第一位的。
万万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再次遇上了白天那些民兵。
这些人真是兢兢业业,相当负责,竟然从白天寻访到晚上,半夜三更了还在这昏暗的楼道里游荡。
他们正站在一对老板父女的门前,毫无热气的黄色灯光,从防盗门的铁窗里照射出来。
那民兵小领导精神状态已经错乱一样,竟然扒着铁窗对里面吼道:“你爹不吃,不吃就不吃,你干嘛要扇他嘴巴?说到底是你做饭太难吃了,闻着都恶心,你端出来我看看,到底什么肉,你老爹看一眼就哭了?开门!”
门里传来刻薄的尖叫:“开门开门,一天到晚喊开门,门开一千遍一万遍有个锤子用!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借口鬼混这么好几年了,都要把我们逼疯,还抓不住一个杀人犯,假装什么天王老子,给我滚!”
哐一声,门摔上了,走廊里光线一暗,贺群青只看到蒋提白手势,众人又躲开民兵,轻手轻脚往楼上走。
离开两层,蒋提白在昏暗光线中站定,回头低声道:“有件事情还想跟你确认一下。”
陈雨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