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雨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她看过去,“你觉得呢?”
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到了金庭再说。
孟落英思索半晌,才极具讽刺地甩出一句:“哈,如果你是晚钟请来的说客,你已经赢了。”
快雨只听好话,她开心回应道:“真的吗,谢谢夸奖!”
孟落英:“……”
暮色更深,下仆见两人谈话迟迟未完,这会儿大着胆子来打扰,而后,被孟落英吩咐,恭敬退下。
孟落英遂扶着桌子,站起身:“过两天是晚钟生辰,过了他的生辰宴,就出发去金庭。这段时间,你必须跟着我,要待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知道你的真名,敢欺骗我,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吃苦头。”
快雨浑不在意,爽快点头:“可以。”
顿了顿,孟落英重重叹息:“……晚钟的那封〈诬秽信〉在你这里吗?给我吧。”
“在的。”快雨忙拿出信笺。
孟落英展开纸张,垂着眼睛扫了一眼其上笔迹,苦涩笑了声。
然后,她划破指尖,在桌上画了个简单的符阵。又抽出一张符纸,把点燃的符纸丢进符阵中央。
孟落英推着信笺,慢慢贴近火舌炙烤。
快雨在一旁静默观看,忽地,小小地瞪大了眼睛。
那信纸的文字底,受热度舔舐,竟隐约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姓名,虽然要非常努力才能捕捉到——
孟落英。
稍纵即逝,其痕迹又很快褪去。
哦,原来如此。
快雨颇为无言,她强行让自己绷住,尽可能不动声色。
原来他们繁金道教查看谁人下咒的方法就是这样啊……就这??!!
这就是五十弦刻意隐藏的信息。
……也难怪之前,会被孟落英戳破。
要是当时快雨能借此看出其他诬秽信上写着谁的名字,估计,她会比现在更早发现浮金州的真相。
果然,花言巧语要少听。
符阵猛地爆发出炽烈光芒,孟落英趁此机会,手一松,信笺落下,瞬间化为灰烬。
“诬秽已消。”
孟落英沉声,抬眼见快雨整个人耷拉肩膀,放松下来,不由挑了眉梢,“不过我可没说放过他,你已经看到了,我不过是个连自己血亲的性命都完全不当回事的恶人。”
“所以,他必须死。”
快雨:?
没完了是吧?
“呵呵,看你表情变来变去还挺有意思……”孟落英这才满意地补充道,“不用真死。”
“以及,你们两人做局商量细节就好,不要跟他提是我的主意。”
说罢,孟落英穿过小径,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