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牢笼,可林雨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成为了犯人。
还记得他在这个房间醒来的第一刻,仲阳夏就坐在那张沙发上,手指交叉,手肘撑在膝盖上,就这么盯着他。
像是某种凶狠的野兽,凝视着自己的猎物。
林雨生好声询问为什么要绑他,却换来仲阳夏不知由来的怒火。
仲阳夏非常粗暴地撕开林雨生的衣服,将人按进床里,野兽终于将猎物撕碎,拆吞入腹。
可是这个过程令林雨生感到非常痛苦,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仲阳夏吻他,嘴里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样又算什么呢?现在到底是什么呢?
他似乎也能体会到仲阳夏那种因为视频事件而引起的入体障碍感了,曾经他和仲阳夏做时,总是觉得幸福而开心。
如今他一点也不快乐,甚至非常厌恶这种感觉。
于是林雨生猛力反抗,大声叫喊着拒绝,但没一次成功。
仲阳夏几乎不说话,只办事。
做完之后他会在沙发上抽一支烟,随后便离开房间,睡在客厅。
林雨生往往体力不支,痛得几乎晕厥,他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凌乱的被褥间,眼睛一下一下缓慢地眨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仲阳夏的身影和忽明忽暗的烟头变得缥缈模糊。
即使粗暴,仲阳夏还是会给他涂药,但又很古怪地不愿给他清理。
这导致林雨生发了几次烧,后面也不知是不是耐受了,倒是没有再不舒服过。
仲阳夏就像是块沉默的石头,无论林雨生用什么语气,商量、询问或是叫骂,他都一概不理会。
但只要林雨生要求离开,仲阳夏必定立马发怒。
他会冷冷地睨林雨生,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去咬他的脖子……
完全无法沟通。
整天被锁着,也没手机,睁着眼就是一天,再后来林雨生甚至都不想拉开窗帘了,外面的鸟儿太自由,飞来飞去。
而林雨生四周是冰冷的墙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狭小的空间里煎熬,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这种数着自己呼吸熬时间的日子。
他真的受够了,这简直是一种摧残。
毫无尊严。
昨夜仲阳夏吻他时,铁锈味浓得让林雨生有点反胃,他想吐,仲阳夏就拿舌头用力抵他。
一直堵得他不再发出干呕声,而是迫切地需要新鲜空气。
“是!”林雨生奋力向后仰着大口呼吸,抬手抵住仲阳夏胸口,眼眶通红,“是我先对你下药勾引的,你要我怎么补偿你我都可以,但是我是个人,你凭什么这么关着我?”
无人回答,即使两人离得那样近,林雨生也依旧看不清仲阳夏的眼睛。
一个荒唐而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林雨生脑海:仲阳夏似乎是迟来地想起要惩罚他,把他关起来,只是为了泄愤和侮辱。
这么想的,林雨生也这么问了。
“你是在羞辱报复我吗?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
黑暗之中两人起起伏伏的呼吸声被放大,林雨生听见仲阳夏短促地笑了下,言语之间竟然有隐隐的疯狂,“是,我是在报复你,羞辱你。不顾你的意愿,限制你的自由。”
“当年在荷花塘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
心中所想突然得到确定,林雨生一颗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