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钰京的眼睛都挪不开。
他道:“我们真的不可以做朋友吗?”
谢钰京思绪轻易被带骗,“你非要做朋友?”
池纵:“可以吗?”
谢钰京一双眼黑雾滴答答化成水,视线虚散地偏移,轻轻说,“看在你真心实意的份上,其实可以。”
“没关系我知——”池纵睁大眼,“……你同意了!?”
一阵剧烈的惊喜冲到他的颅顶。
谢钰京猛抬头说:“但是我有要求!”
脸在冷白光线下显出病态红晕。
池纵看得心脏痉挛。
谢钰京呼吸急促发热,红润的嘴角翘起一点点,发丝间隙的眼睛沉甸甸、湿漉漉地,暴露出他阴暗又纯粹的发亮渴望。
“……我给你写信,写得手都好酸。”其实那封信才两行字而已,但他毫不心虚,“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池纵没回过神,“啊、所以我应……”
谢钰京把手递过来,几乎糊到池纵的脸上、要给他一巴掌似的,“帮我捏捏!”
他急切、迫切的渴望明显,幼兽一样哀哀叫唤着。
“快点……”
池纵几乎被晃到眼睛,忍不住眯着眼皱起眉,怔怔地往后退。
后背一片冷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动弹不得,被迫地感受某种轻腻的、潮湿的香味弥散到他的鼻端。
像有毒一样,池纵第一反应是不敢呼吸。
他僵硬地道,“但、但是你不是有洁癖——”
谢钰京抬着睫毛,瞳仁亮亮地幽怨看着他,
“但是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他不甘心不满意不爽快,阴郁声音拉长,“池纵。”
池纵牙齿都在抖了,手攥紧发出嘎嘣的刺耳响声。他极力维持镇定,耳廓麻得发痒。
“洁癖是对外人的。难道朋友也是外人吗?”谢钰京问他。
池纵断眉挺鼻薄唇的长相很薄情,在谢钰京的逼视下只有僵滞的躲闪。
“当然不是!”
谢钰京嘴角翘起一点点,眼睛弯起一点点。
“所以你碰碰我,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太坏了。
明明是一场诱骗。
愚蠢的直男,就要进入谢钰京的圈套了。到时候直男再怎么不甘心不情愿,谢钰京都有理由捆住他。
都是池纵的错,是他非要做朋友、是他非要帮忙按摩,和好心眼儿又纯洁无辜的谢钰京一点关系都没有。
池纵渐渐听不到心跳。
细密的雨露汹涌裹住他。窒息、危险、不安,后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