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纵背肌宽阔,把谢钰京的影子遮挡得完完全全,谁都看不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嘉宾都没有走。
只是这样坐在客厅里,保持凝沉安静的怪异氛围。
时钟的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秦峥的视线平静地从窗外挪回来。
他一声不吭地起身,把谢钰京随手扔掉的信从地上拾起,放在茶几上;再从中找到自己写的那一封,拿在手里,准备上楼。
“——你居然还要收回来。”
傅檀话音没有起伏,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秦峥脚步一顿,转头和傅檀对视一秒。
视线交错,他察觉到傅檀眼中的试探。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言简意赅地回答,“小孩子脾气。”
也许哪天谢钰京非要看,又要他把这封信找出来。
秦峥习惯周全地处理一切。蛰伏、观察,以及善后。
在他看来,一个性格恶劣又没有定性的人有这么做的概率。
秦峥拿着信往楼上走,路过露台的时候,脚步稳定,目光没有偏移。
他离开后,傅檀的视线也落到那叠散落的信件上。
那里有他亲手写下的文字。被封住,没有人打开。
这种感受很陌生,从未被人忽视的傅檀感到难以界定,只能皱着眉毛试图摒弃这样无意义的情绪。
但紧跟着,他注意到沈文疆走上前,拾起自己的那封信。
他镜片下的眼睛眯起,注视着信封,指腹摩挲。
在傅檀的印象中,沈文疆是一个沉稳正直、谦逊而宽容的绅士。
他虽然年轻,但辈分很高,很少生气。哪怕珍藏的古董被人碰碎,也只会像对方打碎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瓷器一样,和气地让对方先离开,自己会打扫。
现在,沈文疆显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生气。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信封,镜片蒙着一点很薄的白光。铅灰色的眼睛深沉,眯起。
像萌生了一点……好奇。
这捉摸不定的情绪太淡,视线有着很理智的冷淡,也许只是在分析。傅檀还没能完全看清,就见他的“未婚夫”也上前。
“……”
傅檀没有多余表情,只是挑高眉梢。
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他冷冷想。
他看着茶几。
现在,只有他和池纵的信被遗弃在那里。
但很明显,池纵也迟早会回头把信拿走,只将他留在这里。
傅檀眼神冷漠,无动于衷,却又感到一阵古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