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四周都被某种利器凿砍过,周遭平整,上头还挂了一撮白狼毛。
我瞄了眼身后已经半死不活的白狼,“你也从这下来的?”
白狼晃着脑袋哼唧了两声。
胡爷清了清嗓子,“这盗洞是它先找着的,老夫是机缘巧合。”
在我们刚到冯老汉家的当天,胡爷晚上就听见了狼嚎,出来一看,瞧见了白狼。
当时白狼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偷来的活鸡,一溜烟地钻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
“老夫跟进去一看,那家后院一个半米多宽的地洞,周围的土都被踩实了。”
胡爷说着,领着我往上爬。
这地洞上窄下宽,两边的土壁上还有被铁钉卡进去的链条。
上下都有被某种方形物体刮擦后留下的深印子。
我伸手一摸,那印子上并无浮土,应该是存在有段时间了。
“这凤凰古寨还真是邪乎得很,各个表面上都是普通人,干得却全是损人不利己的行当。”
唯一一个算是积德的赶尸匠,还死在了地底下。
我心情沉重,却隐隐嗅到了一股清新的泥土香。
“外面下雨了?”
我嘟囔了两声,跟着胡爷爬出了洞口。
那头白狼紧随其后。
我一出来,就打量起了四周。
这不知道是谁家的后院,堆了各种杂物。
而洞口落在一个草棚下,刚好挡住了雨水倒灌。
我觉着新奇,“还真是难为这些人了,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胡爷拍了拍身上的土,“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胡爷这一句浑话把我逗笑了。
“说得也是,不过等咱这回出去了,可得注意着这镇上的人,我总觉得他们不太对劲。”
我和胡爷说话间就要翻墙往外走,但是就在这时候,却被那头白狼死死叼住了裤腿。
白狼四爪着地,死命地往后拖着我,嘴里的呜呜声一刻没停。
外面着大雨,四处都是雨滴砸下来的噼啪声。
我坐在墙头上瞪着白狼,“给我松开!再折腾下去,被人发现了,我就把你祭出去!”
大半夜地闯进人家后院,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世道不太平,万一人家把我俩当贼送去了衙门,那可就不太妙了。
我警惕地盯着四周,却突然发现这整个镇子上竟没有一家点灯的。
不远处的另一家人还在门口支了口大锅,锅里不知道煮着啥,这会儿已经被大雨浇透了,里面浮着的菜叶子都飘了起来。
这周围,除了雨声,竟然连半点其他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