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专心攻略柳知漾时,你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仅仅一次,作为背景板出现,纯爱游戏提示得明显,哪里有真正的背景板,当时只要你想,你可以选择程虞桉线。
但你没有,在两者之中,你选择了一进关卡就见到的柳知漾。
再次进入关卡,你第一个见的哪里是许南言,实际上是程虞桉。
他句句唤你哥,但当初,连亲近你都分外挣扎。
“今天你可不能拒绝了。”程虞桉耍起脾气来,不管不顾:“必须回家陪我吃饭。”
他与以前太不一样,好似学乖了太多,用着自己最得意的面容冲你撒娇:“哥。”
程虞桉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最不一样的,最能让你心软的地方。
“爸妈他们也想你了,和我回去啦。”
你似乎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于是答应:[好]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被许南言看了全程,方才堪堪落下的糟糕念头全部席卷了上来。
他想,一句句哥叫得亲。
真碍眼。
第43章特别篇之自述(第一人称)不购买不影……
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烂透了。
拿圣诞树来打比方,外表装扮的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用作支撑的主料却是黑心商家从路边随便拖来的干枯树干,里面让上万只虫子咬得发烂发臭,恶心至极。
这是一栋别墅,生活的只有我和一个女人,偶尔会出现几个管家和厨娘,在那女人好几次把每个房间砸得稀烂后,渐渐的,那些人再没出现过。
又剩下我和她。
毋庸置疑,女人很美,在我尚且不能分辨美丑的年纪,我很喜欢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玉兰树,花瓣清白,有风吹过时,它们漫天飞舞,翩翩蝴蝶一样。
我觉得女人像这颗玉兰树,很美。
花朵绽放的前提是扎根在泥土里,没有养分,没有氧气,它们便会凋亡。
她为我的父亲而活,在被男人抛弃的时候,她也如同那颗被连根拔起的玉兰树,离开供氧的土壤,迅速干枯死去。
而作为她附属的我,被牵连得遍体鳞伤。
我不恨她,但我也不爱她,我只是觉得有些烦了,在日复一日被质问为什么还不去死,在好几次被打到五脏六腑不知道哪里疼,左腿断掉跑都跑不出去的时候。
从小开始,练就了我的铁石心肠。
我都不心疼我自己,我更加厌恶怯懦与逃避。
我十岁那年,苏楚琛第一次在C城过生日,订了一家酒店,父亲后妈都在,他的朋友们也在,宴会差专人安排过,可见用心。
我当时发烧了,我也忘了有这码子事,正想下楼倒杯水喝,迎面撞见了宴会结束刚回到家的一家三口。
父亲二话没说,给了我一巴掌。
他不是因为我没去生气的,他是因为我没和他提前打招呼,作为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管理者,他不能容忍手下人频频出现和他预想不同的差池。
我顶着嗡嗡的耳鸣在公园里缓了好半天,仰头看天,像那种伤感影视剧的男主角,暗自悲伤。
但实际没有,我一滴眼泪都憋不出来。
哭不出来怎么办?笑呗。
我笑呵呵地冲一旁询问的好心姐姐摆手,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去找父亲认错。
“爸,我错了。”
我嘴唇烧得很干,直爆皮,喉咙和左脸火辣辣的疼,一句话都生挺着撕扯出来。
父亲一开始没开门,我在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后妈过来求情我才得以走进书房。
他只语重心长地劝导:“小琛是你哥,以后我老了,你要仰仗他活着,你们毕竟是哥兄弟,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需要仰仗苏楚琛活着。
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父亲在试图教我服软,而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老,毕竟我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