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那年出车祸之前,她在学校里的绰号是“公主”。因为外貌出众,成绩又好,性格也讨人喜欢,不管是友好的大多数还是嫉妒的少数,都知道她就是学校里那个唯一的“公主”。
那个时候小小的于清倾,听到这个绰号多少会有些害羞,但也掺杂了几分真心的骄傲。
后来等她休养好返校之后,“公主”这个名称的含义就变了。
明面上再没人会喊她“公主”,只有偶尔在洗手间的单间里,她会听到外面阴阳怪气地讲“公主”又怎么样了。
她知道,那些人口里的“公主”还是她。
为什么总有人会在洗手间的洗手台前口出狂言?有时候单单是因为愚蠢,有时候,则是肆无忌惮——说这些话的人可能并不在意言语间的主人公会不会听到。
他们的家里人只叮嘱了,不要在于清倾面前闲言,但管不了背后的碎语。
况且,那个时候,学校里并没有哪个女生想被叫做第二个“公主”。
唯一的“公主”已经失去了她能失去的一切,“公主”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不祥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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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见于清倾点头,导演也很难办。
“哎呀我这泼都泼了,蔚然也没有异议,积分吧,”方熹插话道,“蔚然不是说不知道嘛,小蔚你有意见吗?”
见蔚然摇头,导演这才按答错完成了积分。
于清倾看着正坐在对面擦头发的蔚然,心里有些疑惑。
虽然那个时候她和蔚然并不认识,但毕竟是校友,她很难想象蔚然竟然没听过“公主”这个绰号。
下一轮开始之前,于清倾一直盯着蔚然,试图从他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蔚然好像非要和她对着干,一直没有捕捉到于清倾的视线。
这一轮游戏于清倾和蔚然的得分旗鼓相当,只是因为尹鸣玉那局游戏于清倾额外得了一个-1,这才稍稍落后。
但没关系,还有第二轮。
第二轮游戏叫“你说得都对”。
因为在第一轮游戏,大家多多少少都被泼了水,所以在第二轮游戏开始之前,节目组给大家了留了四十分钟的休整时间用来换衣服。
于清倾回到房间,把衣服换回了跳舞穿的那一套。
正当她想提前下楼和嘉宾们聊聊天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沈泽芳。
母亲很少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和你说一下,祁家的小凝最近回国了,来家里送你哥哥给大家挑的礼物。小砚给你的礼物我们都没拆,等着你自己回来拆。你看你工作什么时候结束,好回来拿。”沈泽芳温温柔柔地说。
她说的哥哥是家里长子秦可砚。
秦可砚比于清倾大两岁,从小就调皮捣蛋不爱学习。但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大好,做过手术,所以父亲母亲对他总是更加宽容,按照小于清倾的理解,就是偏心眼儿。
于清倾快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秦可砚曾撺掇于清倾和他一起,将秦明德书房最里面的书柜,最上面的抽屉中,那个最好看罐子里的茶叶偷拿出来,煮茶叶蛋。
秦明德最先发现的是于清倾,看见她在厨房和那锅茶叶蛋在一起,秦明德第一次大发雷霆。后来发现在二楼卧室睡觉的儿子也有份,骂倒是没再骂,直接将二人一起打包送到了机场,要让他们去国外的夏令营,好眼不见心不烦。
沈泽芳劝了好久才把两个滞留在机场的小孩领回家。
后来长大的于清倾才知道,那盒茶叶是母树大红袍。
世上仅存的6棵大红袍母树,如今早已禁止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