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
他想到一种可能:“我猜,那真是他们爸爸?”如果是他想的这样,他知道那兰在暗示什么了。这些孩子或许已经被换了芯儿,一个个外表稚嫩,内心沧桑。
因为孩子们个个懂事听话,不让人操心,一上午三节课没出任何幺蛾子,直到下课大家都有种不真实感。
哪哪都挺顺,唯一不好的就是腿软耳鸣,这里的课表根本不合理,谁家音乐课连上三节啊?
张图撩起衣服拍肚皮:“饿死老子了,赶紧去吃饭。”
郑芊芊皱眉:“规则上说,咱们的活动区域是教学楼、学生宿舍和向日葵公园,该去哪儿吃?”
张图哈哈大笑:“问得好,不知道!”
“我可能知道在哪儿了。”赵保保往窗外指。卫泽顺势看去,恰好看到了推着餐车走到教学楼门口发盒饭的他爸。营养师顶着一张少年脸,不得不说这位园长心还真大。
领员工餐时,卫泽趁机低声问面前这位一丝不苟仿佛没认出他的营养师:“爸,我爷爷呢?”
少年冲他腼腆一笑:“你肯定认错人了,你看着比我都大,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卫泽:“?”他有种不妙的预感,紧盯少年片刻,忽然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当然记得,名字还能忘吗?我叫……”少年迟疑了,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下次吧,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说完似是身体不适,飞快发完剩下的盒饭后推着餐车匆匆离开。
爷爷失踪,爸爸失忆,情况比预想得还要糟糕。
卫泽把发现告诉那兰:“我怀疑他签了劳动合同之类的东西,本人亲自签名受到的污染程度更重。”
那兰赞成这个猜想:“已经失去自我的话,你要小心对方,盒饭也别吃了,我这里有饼干。想把人救走倒是有个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三天之内,消灭这里的污染源。”
“怎么消灭?”卫泽已经知道那兰有空间异能,见她随手凭空拿出一包饼干来挑挑眉,接过来淡定开吃。
异能真方便,可惜全家就他没有。
那兰自己拆了包干脆面啃:“先找到再说,每个污染源的克星都不同。”
卫泽暗暗记下,这些又是他的知识盲区。随着接触的越多,他渐渐掀开了迷雾的一角,他们家这是搬到什么诡异的地方来了,猜个大点的,这里还是地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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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一小时,八个人谁也没休息,抓紧时间将教学楼、学生宿舍和向日葵公园探索一遍,在下午上课前赶回教室会合。
赵保保先道:“学生宿舍的宿管是早晨带路的登记员,咱们住一楼,楼上就是七个住宿生的房间,屋子里摆设简单,除了没玩具看着不像孩子住的,暂时看不出其他东西。”
郑芊芊一脸同情:“到底是没了爸妈的孩子,谁给他们买玩具,谁会真心对他们好?上午上课我就看出来了,这些孩子心思重,一个个全都懂事过了头。”
吴轩不满,说了半天没一句有用的:“你们去的公园,见到向日葵没有?”一开始就有两人在公园失踪,那附近肯定有问题。
郑芊芊不理他,他们俩之前分组时就有点不对付。
张图被几道视线锁定,不想犯众怒,只好耐着性子说了一遍所见所闻:“没有成片的花田,但是零零散散走几步就能遇到一棵向日葵,感觉很奇怪,总觉得有好多人在盯着我们,特别瘆得慌,我们通缉犯对这个格外敏感。”
“你也说了是你太敏感,都说了这种地方肯定装了不少监控,人家有财团赞助,不然能放心让咱们带孩子?”郑芊芊不在意道。
卫泽简单提了下教学楼的构造,也说了他的推测:“二楼的泳池深两米,不像是为孩子准备的,围棋教室里的棋子和棋盘已经磨掉色,一看就是常玩。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跟这些孩子的年龄不符。”
赵保保去过的污染区多,一下想到了相似的案例,表情难看起来:“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这群人简直禽兽不如,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吴轩此时的冷静显得有几分冷漠:“也不是第一次见,都高级调查员了,大惊小怪什么,还没习惯?”
见他们一言不合要开吵,那兰扶额,抬手制止:“你们难道没发现咱们又少了两个人,周然和陈冬子哪去了,有人看见没有?”
众人神色一紧。又来了,明明少了人他们却迟迟没意识到,这所幼儿园多少有点邪门!
“去洗手间了吧。”郑芊芊随口接话。
张图啧啧:“当是你们小姑娘呢,俩大老爷们儿手拉手去洗手间?”说完脸色沉下来,意识到这么久没见人回来,可能出事了。郑芊芊动了动唇,觉得气氛不对,闭上嘴。
下午也是三节课,连上美术,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六个人决定暂时一起行动,将他们的活动范围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没有,就差把地皮掀开来看看了。”
“是不是违反了规则?”
“咱们去求助园长吧,规则里不是写了,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求助。”
“没时间了,先上课,下课后一块去,这次不单独行动,我倒要看看人怎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