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朝上的一句话,便叫盛京上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贺敏之才刚起复,还没作出个像样的功绩,便被贬到岭南去。他背后那个人只觉得晦气,挑错了人,当即就舍了。贺敏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转机了。听到消息的刘氏两眼一黑,又晕死过去,没了神秘的医官相救,这回是彻底不中用了。圣旨下达之后,季家也来了人,不但将贺敏之痛打一顿,还将贺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搬至一空。“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哪个女子嫁了你都得倒霉!”“也就是季敏柔那个猪油蒙了心的才对你念念不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若照我的性子,非把你四肢给你卸了不可!”季敏柔两个兄弟差点把他吃了,边打边骂,拳脚无眼,一点都没有留情。到这个时候了,贺敏之才得知季敏柔被他推的那一下,把孩子给摔没了,而且季敏柔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是小草差了春花去季家报了信,季家才来了人把人接回去的。“怎,怎么会这样?……”贺敏之恍惚,他就轻轻推了一下,怎么可能就把孩子摔掉了。哪里就会如此严重了?“你们别想诓我!”贺敏之奋起反抗,嚷嚷得脖子青筋都爆出来了。不过,季家两兄弟根本没给他反抗的机会,一下就把人给按下了。又是一通拳打脚踢。不一会儿的功夫,贺敏之被打的爬不起来了。至于季家人搬贺家东西,小草拦都不拦,让人在一旁看着,命令贺家下人,谁也不准上前。她就让他们搬个够。正所谓护树倒猢狲散,也就半天的功夫,三代翰林之家就剩下个空壳子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京兆府的班头带着京兆尹的公文,前来查封贺家老宅。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正是如此。“贺敏之欠巨额欠款,鉴于贺敏之亲笔写下借据,将老宅作为抵押。今确定无力偿还,遂将贺宅抵给债主薛家大姑娘。包括贺家名下三家铺子,一并抵还。”“此后,贺家与薛大姑娘的债务便一笔勾销。”丢下这话,京兆府的人便要盯着他们搬家了。慈文院里瘫着个刘氏,院里刚倒下个翰林。贺家早就没了主心骨了。薛沉鱼还带着玉竹和夏荷亲自前来。只是她没有露面,只在马车里,由玉竹下车说话——“赵姨娘,我家姑娘言道,她终归是与贺家有一段渊源,做错事的人是贺敏之,我家姑娘也不忍心见赵姨娘与贺老夫人流落街头。”“姑娘名下有个小院,赵姨娘若不嫌弃,便搬过去吧。”“还有贺老夫人的病,我家姑娘也专门找了一位擅长此道的大夫,希望能帮上一些忙。”小草自然是千恩万谢的,挺着个大肚子一度要拜,“薛大姑娘如此不计前嫌,妾身受之有愧啊!”玉竹连忙把人拦住,“赵姨娘是有双身子的人,这可使不得。”“我家姑娘说了,祸不及家人。贺大人做的事,便由他那个大男人自己承担了,赵姨娘往后还要好好地照顾腹中孩子,照顾贺老夫人。”玉竹将薛沉鱼的话转达得婉转动人,深明大义。小草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的,旁边的京兆府衙役们都看得感动不已:薛大姑娘真是好人啊。接下来。小草自然是麻利儿地带着人搬家了。玉竹说的这些话都是当着京兆府的众多衙役班头的面说的,所以很快就传开了。贺敏之仗着自己有功名祖荫便胡作非为,算计发妻,污人名节;而薛沉鱼虽然拿回了自己的应得的东西,却对贺家的女眷网开一面,格外施恩,可谓尽善尽美。孰是孰非,高下立判。坊间议论:“侯府的嫡女还是不一样,贺家人如此诋毁她,她竟还如此的高风亮节,太难得了。”“可不是嘛,听说先前她还捐出了一家商号的全部银子,用以资助岭南的旱灾呢。”“要不人家能封县主呢。”有了薛沉鱼这个对照组,外界早就把贺敏之这个败类骂得体无完肤了——“竖子可耻!贺敏之此僚如此败坏读书人的名声,简直是读书人的奇耻大辱。”“如此人品下作之人,怎配称为读书人?”“往读圣贤书!”从前坊间对薛沉鱼的口诛笔伐,都调转了风向,朝着贺敏之一个人去。如此一来,贺家无辜的赵姨娘颇受世人同情。贺敏之要被贬去岭南,她一个女人家,怀着孩子还要照顾病倒了的贺老夫人,真是不容易啊。当然,薛沉鱼也表示,她会时常关注着赵姨娘母子的情况,便是贺敏之坏事做尽,但女眷生存不易,她自然不会把账算到他们头上。就这样,又圈得了一波好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来贺敏之是很:()贵女天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