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南嘉挑选的礼裙大部分温婉大气不失少女的俏皮,南嘉选了一套,杏白打底,桃夭粉刺绣点缀,掐腰半长短裙,两边裙摆自然下垂,仿佛燕尾蝶摇曳翅膀。
她手里提着衣服,朝陈祉看。
陈祉:“这个可以。”
她:“我不是让你帮我挑,我让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不为所动,嗤笑,祖宗似的干脆往她那粉色梳妆椅上气定神闲一坐,长腿叠放,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老子哪哪没亲过,还不让看?”
“陈祉,你还要不要……”
脸字她还没说完,他薄唇溢出回答:“不要。”
和这禽兽能交流出什么好的结果来。
南嘉可以选择去里头的房间更换,但她没有这样做,已经是夫妻,避嫌多此一举,她深呼吸,背过身去褪衣物。
之前和他要行周公礼时是被迫被动的,现在是主动的,薄外套褪下去,素裙也如同空心圆掉落在地板上,跟着飘散下来的还有一根腰带。
陈祉原本是没看她的,余光瞥见全身镜中的人影,上下纤秾合度,腰际没有多余的赘肉,细挺挺的小腿笔直修长,堪称巧夺天工之作。
即使背对着也有圆形由于侧位而呈现在镜中,隐约可见露尖角的小荷,港岛温润的空气,一时竟让人喉骨干燥,哪怕避开了视线,凭借原先的记忆点也能描绘出荷花的完整形状。
南嘉一换就要里外换个遍,Vera给挑的一套蕾丝小衣裤漂亮得很有韵味,设计师大概是以海洋做的灵感,小衣都是半弧形的贝壳状,钝角开展,中间镶嵌一颗透亮的澳白。
差不多换完,差礼裙背后的蝴蝶结没系,她回过头来发现陈祉低头玩手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似乎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点都不近女色。
她整理裙摆,“好看吗?”
“嗯。”
“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陈祉慢慢掀了掀眼皮,“看映了。”
“……”
突然明白他刚刚怎么突然安静了。
骂他还浪费口水,她没有吭声,低头整理带子,后背的蝴蝶结不好系,弄了一会儿没整出结果来。
本想出去找Vera帮忙,陈祉得空拉了下她的蝴蝶结,“我给你系。”
南嘉拧眉,“你会吗。”
“上次解过。”
解过她的蝴蝶结,再系上就不难了。
她气结,抵不过力道,只得被他摁过去系,蝴蝶结不难,几下就系好。
南嘉透过镜子看他,“你还挺心灵手巧。”
“我手巧不巧,你不是知道吗。”
“不知道。”
他咬着尾音,“真不知道吗,上次我看你不是很爽。”
“陈祉你……”
“我混蛋,我知道。”
抢了她的词儿,她一时哑语,恼得抬手捶他肩膀,明明下足了力道,拍下去跟棉花似的,陈祉唇际勾着冷嘲热讽,单手揽过腰际,轻而易举将她摁在怀里。
“就会骂一个词,你腻不腻。”
南嘉无法动弹,脸蛋涨红,“扑街仔,放开我。”
真给人惹急了。
从来不说粤语的她都冒出一两句来怼他了。
“骂吧。”他说,“爱听。”
“……”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