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水温逐渐包裹着头皮,头顶的手轻柔地插进她的发丝中,舒服地让贺初月慢慢闭上眼,盖着准备好的毯子险些睡着。
“肖老师,你之前是tony吗?手法这么娴熟。”
他眉眼弯弯,“那要不要充个年会?”
她睁开眼,打量他:“难不成你真干过,这话术熟练地让我害怕。”
笑意又重了几分,他关上水流,取了洗头膏在手心揉搓:“别怕,满意的话欢迎下次光临。”
贺初月咯咯笑着,惊动了门口的拿铁。
它慵懒地掀了掀眼皮,晃动着尾巴离开。
她忽然道:“你有王珍的消息吗?”
肖知言坦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没有,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今天老师来找我,就是王珍的父亲,他是我研究生时候的导师。”
他沉默几秒,关上水,“竟然这么巧。”
贺初月歪头瞧他:“你想说得就是这个?”
他也歪头,那坦诚比日月可鉴的模样倒是让贺初月没了翻旧账的兴致。
脖子发酸,她收回视线重新躺好,“老师让我接手她的案子,我接了。”
肖知言嗯了声,鼓励:“别太累。”
“没了?”
“嗯?”
“我还以为你会多问些她的情况,或者让我多照顾她呢。”
知道她什么心思,肖知言轻捏了下她的鼻子:“初月,我和她只是说过几次话而已。”
她自然清楚,奈何心里还是让她这么问了。
果然喜欢在意一个人后,哪怕是曾经和他有关系的女生她都是介意的。
贺初月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心眼,偷偷叹了口气后思绪飘远,开始走神。
周身温度升高,再加上地暖还有身上的毛毯,她眼皮发沉,就这么说着话就睡过去。
肖知言拨弄她头发的动作放轻不少,让她安心睡。
大约十分钟后,他拿过毛巾替她擦拭着头发,将人抱到床上的时候惊动了她。
睡梦中的贺初月还懵着,只抓着他的手往被窝里带,力道之大直接让肖知言没站稳,撑着床铺才稳住身形。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能嗅到洗发露的味道,他试着拿开她的手失败,弯了弯眼眸,哄道:“初月,先松手把头发吹干。”
贺初月不情愿地嗯了声,抓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肖知言没辙,只能靠近些让她的手臂不用抬那么高,嗓音温柔:“乖,头发吹干再一起睡,好吗?”
终是贺初月松了手,任由他取了吹风机吹着她的头发。
噪音让她的睡意驱散了点,她望着顶棚刺眼的灯眯了眯,忽然呢喃。
吹风机关上,肖知言问:“你说什么?”
“没事。”她仰起脸冲他笑,“明天晚上吃什么?”
“排骨汤怎么样。”傍晚,贺初月说自己不吃晚饭了就拿了蛋糕回房,肖知言从书房出来没看见人,看到冰箱里的蛋糕消失和紧闭的房门明白过来。
片刻后,卧室房门被敲响。
贺初月倏地把手机收起来,点开暂停的电视剧开始看,“进。”
肖知言扫过她手边矮桌上没有喝的,把牛奶放到旁边:“妈送了几箱车厘子来,要不要吃?”
“不要。”嘴里都是甜味,贺初月还是生生剜下一大块蛋糕,带着情绪地放进嘴里,口齿模糊地赶人,“我要看电视了。”
“好。”
门被关上,贺初月确定脚步离开后才把蛋糕放回去,拿过温度正好的牛奶猛灌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