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安排?”肖知言停下手机的工作,转动白色的电容笔。
他今天的穿着和他气质最贴,黑色冲锋衣搭配休闲工装裤,裤腿微微收紧,交叠的腿笔直修长,气质冷倦。
和昨天的轻熟风不一样,这一身更像来徒步旅行。
贺初月摇头。
不仅没有,经过昨天那一出,她在藏都的行程完全结束了。
“带你去个地方,怎样?”肖知言问。
贺初月惊讶:「带我出门?」
肖知言不理解她为什么露出这副震惊的表情,出门玩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别告诉我,你以前在沈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江都。”
这是二十一世纪,怎么她像活在封建社会一样。
贺初月打字的速度慢许多:「没有,我在北欧留过两年学。我在华国去过的地方不多,除了京北,就是江都。」
轮到肖知言感到讶异,沈家该不会真把她圈养在深闺吧……
“没和朋友出门旅行?”
贺初月回他:「我没有朋友。」
贺初月坐到餐桌前,安静地喝粥,不发出任何声音,教养极好。
“没有,在家也行。”肖知言总感觉哪怪怪的,好像她已经默认结婚后在家‘相夫教子’。
肖知言神色凝重了些,问她:“到了江都,想做什么?”
因为不会说话,怕给其他人造成困扰,从不主动去社交。
明显输入到后面一句话时,她脸色微妙,不像真心话。
她点开和他交流专用的备忘录,打字说:「母亲担心我出门工作会碰壁,开了一家画廊让我打理,不过也只是我自己去画,没有开过展。」
无忧无虑,可能人生最大的烦恼是嫁给他哥。
肖知言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有些心疼。
肖知言一心两用,悄悄观察她。
肖知言也不催她,等她慢悠悠地输入。
如果能尝一口,味道应该像小时候吃的大白兔奶糖。
若是她不说,还真的看不出她是门外汉。
他以为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女孩子,不能说百分百,起码也会有三两个同龄人偶尔出门聚餐,物质方面更不会缺。
她反问得太坦然,反而让他有一种他催她出门工作的错觉。
我不会说话,没人愿意和我玩。
贺初月傻住,眨了几次眼睛,才问他:「我还需要做事吗?」
肖知言端了两杯热茶放在小方桌上,问她:“你是油画专业?”
肖知言又问:“你回国后在京北开了画廊?”
她也不多问去哪,坐在纱窗,偶尔在随身携带的空白画本上写写画画。
她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有边界感,不打扰处在同一个空间的其他人,软绵绵的,遇到有趣的事会莞尔浅笑,漩起的梨涡甜甜的。
她每年都会和朋友们出门旅游,特别的日子不仅大办,还会找摄影师跟拍,记录美好。
贺初月用完早餐,将碗放好,擦干净嘴,起身去忙自己的事。
“你来京北了,画廊怎么办?”
几乎不带犹豫的回答,令肖知言陷入短暂沉思。
贺初月:「我已经卖给真正能经营这家店的老板。母亲比较担心我,我也不敢做太冒险的事,卖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