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月不再多想,专心地参与后面的行程。
团队的七人都是周教授的学生,同窗几年关系亲密,贺初月融入不进他们的小团体,也感受得出他们并不乐意她参与到小团体里,便识趣地不往上凑。
贺初月问:【你在藏都待多久?】
游客太多,几次贺初月差点没跟上。
她给程锋留言,对面迟迟没回应,估计是忘记看手机了。
手握成拳,拇指轻点两下。
心里不管有多少话,她也说不出,所以每当心情烦闷,就会画画,如果能画超大一副就更好。
她觉着,肖知言是个有言貌的人。
“我说的怎么不是实话啊?”蒋玫着急了,“我侄女是亲侄女,她也就是你们家养女,你妈晚年养在身边排解寂寞的养女。”
洗完澡,她在房间走了两圈,没有任何睡意,干脆换一身运动装,穿上防脏罩衣,调试颜料。
是有言貌,但不多。
沈绛易快速地拦下,放软声音:“老婆,消消气,真让小月听到了,她怎么想?妈知道她来江都在我们家吃闷亏了,妈又怎么想?你是没坏心思,但架不住容易被误会啊。”
独自到异乡,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衬衫完美地勾勒他的宽肩,下摆收到裤头里,风猎猎地吹,在他衣服里鼓动。
绞尽脑汁,将所有的想象力一股脑倒出来,等到天光放亮,她心情也渐渐平复。
“你怎么说话,小月是失语,不是哑巴,怎么就成残疾了。”沈绛易压低声音,“人还住在我们家,你做长辈背后怎么还乱编排人。”
听完哥嫂对话,贺初月攥紧拳头,放轻脚步回房间,尽量不让三哥三嫂发现她在偷听。
三嫂蒋玫也笑着点头,还叫阿姨给她放泡澡的热水,关心备至。
又想到他抬手就拽住肖烨梁的领子,跟提小鸡一样,轻松拿捏。
无心再画画,将本子随手塞回袋子里。
“我都说这门亲让我侄女去,你们沈家非要推她去,真不是我对她有偏见,正常人知道相亲对象是个残疾人都会避之不及,肖家表少爷要退婚很正常。”
如果没有退婚,或许贺初月就愿意了。
但现在结婚对象换成肖家的二世祖,难说。
南边的产业全是沈绛易在打理,真出什么好歹,老爷子问责起来,挨骂的肯定是他们。
来到客厅的落地窗旁,在画板前坐下,沾上颜料,涂抹空白页。
贺初月在转角停下,几分钟后,楼下的三嫂再也憋不住,和丈夫吐槽起来。
司机将贺初月送到沈家小洋楼,她在车里坐了足足十分钟,做好心理准备才下车。
车窗升起,贺初月终于从压迫的环境逃脱出来。
“我……我……我也是为了家里着想啊,也不是故意说难听的话。”
怎么能不着急。
沈绛易点头:“好好好,累了就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
压根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他们肯定在她到家之前和肖家了解今天聚餐的所有细节。
贺初月微微一笑,比了简单的手势,表明她累了,想休息。
他很适合穿黑衬衫,将他身上那份矜贵的慵懒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贺初月点头感谢,上了楼。
沈绛易抖了抖报纸,眼睛都不斜一下:“你侄女姓蒋,她可是和我妈姓贺,亲疏不分啊你。”
站在路边的肖知言不知道女孩在心里怎么评判他,唇角扯着个不咸不淡的笑,唇边两道淡淡的括弧,露出贝齿,略显得玩世不恭。
“我懂了!你们沈家就没把我们蒋家当一家人!”蒋玫拿起茶杯要往地上摔。
“妈,您——”
“啧!”秦母一个眼刀打断秦泰,“我就要个毛巾,到底给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