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瑛没想到他竟会躲避,霎时神情无措起来。
“我不习惯这般。”萧恪感受到她身子颤抖紧绷,却依旧清清冷冷的开口,“你我夫妻之间,只行敦伦之礼即可。”
裴瑛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嗯。”她卸了全部力气,黯然地阖上了双眸,任由他重重压了下来。
一时之间,鸳鸯帐里,被翻红浪。
*
约摸三刻钟后,红绡帐里平静了下来。
裴瑛鼻息里充斥着冷冽而浓厚的气息,是极寒之地才有的冷雪松香气,以及稀薄的酒香。
这种冷雪松香,很像萧恪这个人,冷冽而威严。
想起方才,她全身如有火烧。
萧恪不粗鲁,但也不算温柔。
她很不争气,除了刚开始他给予她的极致胀痛感和初次的不适疼痛外,她一直被他掌控在浮沉欲海里,被他高高卷上云霄峰巅,又被他深深拽入万丈深渊,云雾潮水总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到最后更是失控到痉挛颤栗不止。
而萧恪自己却直到最后临关时刻的急促喘息和片刻的虚脱外,全程神情寡淡到好似在礼佛参禅。
释放过后,萧恪从她肩窝里抬头,看到的便是她这副脆弱失神的模样,眼里终究有了幽微的波动。
但他并没有去拥抱安抚她,只缓缓从她情热紧致处退了出来,静静翻身躺在她身侧。
裴瑛也渐渐醒神,转过身面朝墙角,与萧恪相隔两尺余远,并不想同他亲密碰触。
至此,她与他已是真正的夫妻,萧恪也不在意她此时的小性。
安静了片刻,他低沉着声音问她:“可要叫人进来伺候?”
裴瑛本不想回答,可想到他的刺破灌注,想到身下的落红黏腻,沉默许久后还是开口:“要的。”
口干舌燥到声音沙哑。
萧恪便起了身,穿上了寝衣。
“我去后方浴池冲洗。”
裴瑛暗暗紧了紧拳头。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恪又补充:“三月之内,我都会宿在此处。”
他什么都知道。
也好,最起码在外人看来,他不会令她难堪,给她圣辉王妃裴氏女该有的体面。
后来这一夜,二人分被而眠。
或许是过于疲累,这一夜,在淡淡冷雪松香气萦绕里,裴瑛竟睡得异常安稳。
*
翌日清晨,新妇需要向公婆敬茶。
卯时四刻,萧恪携裴瑛出了擎云堂,要穿过一座亭台楼阁,一处假山水榭,踏过一座石拱桥,才是萧恪父母萧文迁和郑君华所住的瑞华苑。
瑞华苑位于王府东南方向,萧恪裴瑛二人走了许久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