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君,怎么了?”
江洛桥放下心来,裴恪会追过来倒是让她有些诧异。
“卢二娘子。”裴恪把东西攥在手里,望向她时眼神清明,“我有一事相求。”
“可否帮我将自我交予刘二娘子?”
她下了车,接过他手中之物,是一木盒,盒盖为镂空之术,隐隐能见内置玉簪。
原来是让她送定情信物来了。
现永云侯府是逃不了牢狱之灾了,刘尚书若不想被牵连,必定一口咬死刘二娘子作为孤孀脱离永云侯府,届时刘二娘子归家,外男自然难见。
而她是女子,又是安国公嫡女,刘尚书但凡有点眼力见也不会阻拦。
裴恪第一次求她办事,江洛桥觉得稀奇,存了心思逗他:“我说不应呢?”
他一听,眼神便淡了下来,欲将此物收回,好在她眼疾手快藏进了袖中。
此人真是一本正经,开不得玩笑。
“同你玩笑呢,我答应了。”她见眼前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问,“还有何事?”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手定住,见她疑惑抬起,顺势问:“你的手如何了?”
这手当初是为护他而伤的,竟让他惦记上了,江洛桥好似从他冷漠的面具下窥见了一颗火热的心。
她微微笑起:“裴郎君这是在关心我?”
郎君却不应话,只说天色不早了让她早些回府。
若不说他拦在此处,如今她已吃上热乎乎的饭羹了。
江洛桥已无意与他拌嘴,见着几步路的功夫,便独自走回府去。
裴恪看人消失在转角,眼神暗了下来,眉峰在霜色下更显凌厉,连身旁的尤七也正了神色。
“人抓到了?”
尤七应:“是,正候着呢。”
二人来到旧地,便有丝丝血腥味传来,缓缓走去,袁旗被绑在桩上,头耷拉着,闭了眼。
得了令,一属下踏着大脚板朝他走近,一拳便击在腹中,当即就吐了血。
他清醒过来,眯着眼,慢慢看清了来人的脸。
“你是,威远侯府的?”
“你把我抓来,是为了你那死了的娘的吧?”
想到从前事,他忽地顶了顶腮帮子,舌头转一圈舔了嘴边的血,哈哈地大笑了两声。
“那当真是个美人,原本说好了轮到我享受享受的,没曾想竟受不住死了……”
裴恪未语,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发疯,反正他蹦哒不了多久,第一截手指切下来,他便说不出话来了。
尤七冷着脸,把匕首转了一圈,又开始切第二截。
当初永云侯将裴恪母亲送给明王时,便是这个袁旗下的手,现梁蒙松之案让永云侯落网,上头的主子却仍逍遥法外。
裴恪咬牙吞下不甘,片刻后笑问:“享受吗?”
“裴恪!”
袁旗脖子的青筋完全凸起,连脚趾都用力蜷缩起来,头顶的汗顺着轮廓滴滴落地,方才嘴有多硬,现下牙齿咬住下唇就有多痛。
“你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吗?”
袁旗此人,为袁家表亲,才情不凡,却因男生女相视为不祥之兆,生生被划了族谱。
从此,他堕入魔道,尽行些丧尽天良之事,从无女子能从他身下活着离开。
裴恪拿过尤七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直插裆部,随后闭眼,哀嚎声越大,心中便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