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瞥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回道:“受人所托罢了。”
“是小王爷?”
见她明显有情绪,江洛桥仍是重申:“你放心,我与他并非你想象中的关系。”
本以为如此便可放心了,不料宋施盈再三思索之下更觉不平,猛地站了起来,眼珠子转了一圈怒瞪她。
“他究竟比裴恪差在哪里,你凭什么不喜欢他?”
江洛桥有些发懵,臀部的痛感不断刺激着她,发觉自己已然无法思考。
她失笑,发白的唇显得她像是被欺负的。
“宋娘子,你是盼着我喜欢呢,还是希望我不喜欢呢?”
宋施盈反应过来自己矛盾着,既不希望这二人有些什么,又不忿自己心悦的男子竟得不到其他女子的青睐,连她自己也不知究竟要如何才欣喜。
无奈之下,她一言不发,憋着一肚子气便离开了。
江洛桥摇头笑了笑,吩咐青榕回府去报了信儿,这才命人将楚鸢儿带了过来。
这楚鸢儿方及笄一年不到,仍是孩子心性,什么都藏不住,比方说现下正恶狠狠地盯着江洛桥只愿让她碎尸万段。
江洛桥并未与她计较,只是轻声问她:“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般诬陷于我?”
楚鸢儿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砸下,杯中茶水溢湿了白嫩的指尖。
“若非你,我阿姐又怎会失踪?”
江洛桥垂眸思索:“这话是何人与你说的?”
对方不语,她看了看,又说道:“让你阿姐失踪的不是我,是叶雁。”
小娘子终于正眼看她,不过有警惕了些,应是想瞧瞧她要耍什么花招。
江洛桥龇牙咧嘴地把手搭在腰上揉了揉,再度启唇:“指使叶雁的人,是荣成县主。”
“什么?”这下楚鸢儿坐不住了,“可她分明说……”
江洛桥一瞧,便知这是被谁给利用了,只是不知这荣成县主怎的就盯上她了。若真如此,坐以待毙绝非良策。
“不过,害死你阿姐的人,的确是我。”
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上头的花纹有明显被烧过的痕迹,楚鸢儿却仍能一眼看出那是阿姐的。
江洛桥将梁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楚鸢儿,连同楚莺儿给她让出生的机会。
末了,她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哽咽,深深呼了口气。
“这块玉佩,是我后来找到的,是她的吧?”
楚鸢儿起了身,伸手过来触碰那玉佩时手还有些抖,可她愈靠近,心中愈是惊惧,指尖触动时终于忍不住捂住了嘴,跌落在床边埋头抽泣。
江洛桥抚摸着她的头顶,心中也随之万分苦涩,不知不觉间泪沾湿了眼下的一处。
“对不起……”她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阿姐救你是她愿意救你,这并非你的错,若道歉也合该是我道歉,我不该听信小人之言诬陷于你,还让你代我挨了十板子。”
楚莺儿此刻亦是后悔莫及,一听见阿姊受人所害便失了理智,害人又害己。
她看着江洛桥苍白的面色,双眉紧皱难展,已经无颜再看她瘫痪的身体。
“我知道贤妃娘娘是谁杀的。”末了,她把眼泪擦干,抬起头眼神清明,“是锦雲姑姑。”
江洛桥一口气鲠在喉,眨了眨眼突觉得自己被裹藏在巨大的茧房中,种种疑团在她脑中轰然炸开来。
接着,她听到了一更为震惊的消息。
“小皇子……是贤妃娘娘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