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进来的大夫也一时半会分不清哪些可以用。
小九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迟疑一刻,便去取了药回来。
只是没想到这药丸要比寻常大很多。
姜云卿面不改色的配着温水服用。
小九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二小姐,这是什么药。”
“十全大补药。”
姜云卿淡淡回答,言简意赅。
分食完最后一口,她的气息竟是变得稳定许多,甚至都能下床了。
这可不比萧君泽的灵犀草神?
小九有些惊讶,但他不知道的是,这药虽大补,但却极其不适合姜云卿眼下的情况。
看似补气,实际上是掏空了身子,更像是为了回光返照。
“我们走吧。”
姜云卿并不打算解释,就连脸上看不出什么。
见她如此执着,小九也无可说话,替她裹了一层被褥,又抓来斗篷披上,要将人从头到脚都裹扎实不可。
姜云卿懒得说话,闭上眼睛仍由他动作。
最后小九搁着一大堆保暖的衣裳将姜云卿抱起,没有一丝越矩。
镇北侯府离靖王府只隔了两条街,在小九轻功之下,只不过片刻时间,姜云卿便看见大门。
靖王殿下身死,盛帝悲恸,举国同悲。
王府门外白色的丧幡悬挂着一层又一层,夜里的寒风竟是半分都吹不动。
姜云卿目光一顿,小九连忙带着人进去。
王府里一片素色。
到了正厅,十二道白幡垂坠如泪,哪怕是深夜,屋里也跪满了守灵的下人。
姜云卿一眼便在这些白色之中看见了漆黑的一口棺材。
小九让人退下,唯有一人还在跪着不愿离开。
是断肢的小六,似悼念,似忏悔。
姜云卿无暇注意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些画面,连呼吸都有了真实感,密密麻麻的牵扯着痛感。
姜云卿静静的看着那口棺材,和她在城门看见的很不一样。
眼前的木头是上好的楠木所制。
姜云卿在原地站了许久,心中生出了几分踌躇。
是她要来看萧景淮最后一面,可心里却又存着几分妄想。
姜云卿捏紧了拳头,调整着不断加速的心跳,几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迈开步子。
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一小步一小步,裹着身上厚重的衣裳慢慢的来到萧景淮的棺材面前。
棺材并未像那日一般封棺,离得越近,便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首先是萧景淮的盔甲,泛着金属的光泽。
姜云卿曾亲手给萧景淮穿过,哪怕是一模一样,她也一眼认出棺材里的这一件不是那日她给萧景淮穿的那一套。
盔甲都不是同一件……
姜云卿的心咚咚跳得更快,几乎是要跳到她的嗓子眼。
她目光上移,萧景淮的面容上盖着一块白布。
像是等待着姜云卿掀开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