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可姜云卿自从搬出姜公府后,就已经差不多和姜公府断了关系。
何况前几日,她因为萧景淮的死讯大病一场的时候,可不见她这个便宜爹一点关心。
所以姜云卿自然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姜百川面前表现出父慈女孝的画面。
“你……”
姜百川听着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曾想姜云卿说话这么难听。
他看向姜云卿,一段时日未见,姜云卿在镇北侯府中养得越发有唐家人的风范,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族的做派。
她长身玉立,身上的衣裳是京中最好的裁缝铺用最上乘的布料裁成的,面容有些消瘦,柳眉之间聚着淡淡的忧色。
可看着他的那双杏眸中却是高傲又冷蔑,不带有一丝温度。
姜百川太熟悉这样的目光了,叫他又想起早些年在唐家人手中的“迫害”。
就是因为他娶了唐家女,皇上看似对他重视,却也粘连着对镇北侯府的忌惮打压他。
所谓的“姜公府”,不过空有虚名,没有实权。
若非是他一时鬼迷心窍,他定能靠自己坐上京中三品的大官,何至于当一个五品的礼部官员?
还要受人人一句“唐家乘龙快婿”的打趣!
讨厌的唐家人!
姜百川看着姜云卿的目光越发带着几分难掩下的厌恶,就算姜云卿身上也有自己一半的血脉,他也难生欢喜。
姜云卿可没有心情看他给自己摆脸色,轻声了一声,随即转身。
“父亲还是早些回去吃饭吧,女儿就不留你了。”
她没留半分情面,连寒暄都省了就下了逐客令。
姜百川气狠道:“我是你亲生父亲!哪有你这么做女儿的!”
他强调着,就差要气得跳脚。
姜云卿拐了个弯,身影直接消失在他目光中。
……
是夜——
宫中的赏赐全都安放好在府中的库房。
姜云卿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
打发完姜百川之后,她就将谢瑾安下午告知她的消息又细想了一遍。
外祖父和小舅舅被关在府中,侯府上下不许任何人出入,大舅舅至今下落不明。
这“私调军队,勾结皇子”的罪名,最后会是如何处决并不好说。
莫非又要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