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怕下地狱,我只要和沈叔叔在一起。”
施亦青的心脏瞬间漏了一拍,他开始祈祷里面没人或者没有看到他们刚刚的那个吻。
但是事与愿违,班长今晚的嘱咐还在耳边萦绕,施亦青就看到车门打开,谭晓丽穿着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带着贝雷帽下车。
沈牧也看到了她。
施亦青紧张到有点发抖,如果刚刚还在期待谭晓丽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看谭晓丽的姿态已经明白她什么都看到了。
“走吧。”沈牧说。
两人下车,往谭晓丽那边走,她拎着昂贵的铂金包,露出一个牛皮纸色的外壳,天色很暗,看不清是什么。
施亦青走上前去:“妈妈,你怎么来了,晚上这么冷。”
谭晓丽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道:“上楼说。”
说完转脸看向沈牧:“可以吧。”
她跟沈牧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甚至没有正脸瞧他。
沈牧自知理亏,开始脑袋里盘算着怎么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来,让施亦青脱离暴风雨中心。
他愿意做一个烂人,只求不要施亦青受到伤害。
这一天竟然来得这样早。
进了电梯,施亦青再次看向谭晓丽包里的东西,借着电梯里的光终于看清了,那是他的素描本。
上面有沈叔叔的裸体素描和自己的酸不溜丢情诗。
他明晃晃的在上面写了沈叔叔这三个字,因为没有想到会有人翻看自己的东西。
他记得是放在房间里的。
没有人说话,进了沈牧家里,谭晓丽环视一圈,然后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过来吧。”
沈牧对谭晓丽总是胆怯的,施亦青好一些,他主动走过去,坐在旁边的贵妃椅上。
“妈妈。”
“知道我来干什么吗?”谭晓丽问,依然是面无表情。
施亦青:“你看了我的东西。”
谭晓丽嗤笑一声,这个时候他还有脸跟自己计较这个:“是,我看了,看到你画的伟大艺术品,你写的绝美情诗。”
施亦青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
“沈牧。”谭晓丽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喊了一声。
谭晓丽现在的身体还是挺虚弱,尽管她想像以前那样强势,身体也不太允许了。
沈牧过来,在另一边坐下。
谭晓丽从包里拿出那个素描本,没有打招呼就往沈牧身上一扔,素描本里面夹着一些照片和施亦青撕成小卡片的画。
从空中飞过的时候哗啦啦掉了一地。
正面朝上的就有一张沈牧,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材健美。
旁边是一施亦青摘抄的诗。
“看过吗?”谭晓丽握紧的拳头都在发抖:“他给你画的画,还有诗,看一看,念一下他给你写的诗。”
沈牧低着头:“师母……”
“你别叫我师母!!”谭晓丽激动地大吼。
这一吼打开了谭晓丽的开关,她至少有半年没有用这种音量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