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在原本平庸又废柴的人生里碰到如此多的亲友与伙伴,从无聊的、一眼就能看见尽头的可悲人生当中解救出来。
所以凭借着这俩法宝,沢田纲吉一度在赌城当中横行霸道,就算是荷官刻意动了手脚也能赢得盆满钵满——然后他就被赌城背后的大老板“请”去做了客。
但是这种东西是他能够控制的吗?他其实也不想赢成这样……但是这都是reborn让他这样做的嘛!
而且还说什么“要是输一场你就给我去三途川游泳”什么的,简直叫人没有后退的余地。
彼时已经成长得七七八八的十代目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将被自己干趴下的老板带下属捆成粽子,坐在他们的“尸体”上嘟嘟囔囔地跟家庭教师通电话,抱怨这次对方实在是过分。
散漫的回忆在脑海之中不断回荡,沢田纲吉看了眼牌,思索了一下,然后将刚摸上来的一张牌摊开。
“不好意思,又胡了。”
他露出笑容,对面的三个家伙脸上都多多少少贴上了纸条,对家的漏瑚脸上更是如此,眼睛都被纸条遮得只剩下半只,还很努力地瞪大着。
真人已经快要一拍桌子起来说你这家伙是不是作弊了——事实上他们已经换了好几轮的位置,现在沢田纲吉坐的是一开始他的座位的右手边,再换一次,就回到最开始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面对着幼生咒灵的指控,教父先生保持着微微的笑容,丝毫不为所动。
他可是reborn教出来的赌徒,怎么可能会输。
就在几只咒灵僵持不下之际,有人哒哒扣响了窗框。
“既然真人君不想玩了,不如让我来如何?”
四只咒灵除了沢田纲吉没一个发现来者到来,此时齐刷刷地等了过去。
在咒灵们的瞪视之中,穿着灰绿条纹和服、一头黑色长发、只睁着一只眼的青年坐在窗框上,窗外分明毫无一物,但是当这个人坐在窗框上的时候,就无风自动飘起了花瓣。
看着目瞪狗呆的咒灵们,青年很是温雅地勾了勾唇角。
“你的伙伴们看起来很傻的样子。”
他的目光越过咒灵们,落到唯一一个脸上没被贴条子的棕发咒灵身上。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娴熟地搭上话。
“原谅他们吧,毕竟不是所有咒灵……哦不,妖怪!!,都像你这样聪明的。”
对方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上露出笑意,低低地发出笑声,饶有兴味地歪了歪头。
“果然是有求于妖的样子。”他说道,“连嘴巴都像是抹了蜜一样,可真不像你。”
沢田纲吉便也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是啊,”他无奈地说道,“毕竟是有求于你,当然要奉承奉承奴良组的大将了。”
这时候咒灵们才反应了过来。
“等等等等!”
漏瑚插入两个人中间,蹦跶着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这家伙是什么?”他那只唯一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从黑发青年的身上感受到极其强烈而危险的气势……但是又不像是咒力,而是另一种有着相同又相异的本源的东西。
他警惕地观察着青年,从方才他与沢田纲吉的对话中捕捉到了关键词。
“奴良组的大将……莫非是……”
“哦呀哦呀,这倒是我的失礼了。”
青年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身后黄色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而带入了一些进入室内,明晃晃地昭示着存在感,刺激着三只咒灵的神经。
他上前了两步,在咒灵们警惕的动作与目光中停下脚步,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
“我(おれ)是奴良鲤伴。”
他温声说道,矜贵而优雅,却带着难以言喻的霸道,正是“百鬼之主”的底气与气势。
青年金色的眼眸扫过三只咒灵,最终落到一个电话找到自己的友人身上,那份带着锋刃的温和在目光交接之时骤然软化许多,变做温和与玩味的神色。
“是谁要看我的百鬼夜行,嗯?纲吉。”他三两步跳到沢田纲吉的面前,身上披着的羽织仿佛在夜晚中飞行的蝶一般,轻盈地在空中折出幅度。
青年捏住乖乖坐在板凳上的青年的下巴,略显轻佻地一笑,金瞳之中满是笑意,“终于准备和我喝交杯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