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眼,神情桀骜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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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看看”,但实际上也没法达到想要的——例如说面对面这样的——效果。
沢田纲吉不太清楚妖怪们的祭祀方式是怎么样的,当初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也没有祭拜过产女,反而是过了千年之久、就算是有什么魂魄也灰飞烟灭的时候,才提出来要祭拜。
所以他也就照着人类的程序买上了上供的祭品和一束花,全部扔进听说他们要去祭拜“母亲”而友情提供了一个篮子的花御给的竹篮里。
“不过,说是【祭拜】。”漏瑚露出了纠结的神色,“既然是妖怪,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吧——就像是我们一样。”
已经走到玄关的棕发青年脚步一顿,微微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被这一眼唤起脑袋被掰下来当棒球扔的恐惧的漏瑚缩了缩脖子。
然后就看见刚才那个侧面还很凶狠的青年发出了柔和的声音。
“嗯……因为一些缘故,妈妈是不一样的。”他如此说道,回过头,右手随意的搭上了门。
被他这凶恶的杀气和柔和的语调被给刺激得一时之间无话可说的漏瑚无语了一下。
过了一会,估摸着对方已经走了很远了,诞生于大地的咒灵才嘀咕了起来。
“啧……死精分。”
但这样的吐槽沢田纲吉确实是没有听到的。
就算是听见,按照现实情况,他也不得不承认漏瑚吐槽的也没错。
毕竟他们现在的状况确实可以叫做“精分”。
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过不久之后这个问题大概就可以解决。
这样一想,他也就轻松了不少。
这边两面宿傩没说话,从自己的思绪之中脱离出来的沢田纲吉就开始跟对方介绍他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你似乎还不知道,”沢田纲吉坐在回到乙骨家的电车上,路过平日回家要下的那站,在后两站的地方下了车。
这里算是这个町比较偏僻的地方,没什么人烟,但却有一座形状很熟悉的山。
他站在山脚下仰起头,因为知道今天要爬山所以穿上的是一套浅棕色的冲锋衣,立领尽数拉起的时候遮掩住了口鼻,让他在帅气之余多出了几分可爱。
两面宿傩的视线随着他的行动而变化,在看见山的瞬间,就已经明悟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对方用含着笑的语气开了口。
“我也是上次在忧太帮附近的婆婆除草的时候闲聊才知道的,以前的时候这里叫做【菅名山】,后来随着文字的普及简化了下来,就变成了【见鸣山】。”他抬起头,虽然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变化,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地质灾害或者天灾,说是一句物是人非也不为过,但是不论是他还是两面宿傩,在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会感到一种仿佛来自灵魂的触动。
沢田纲吉垂下眼,找到一条小道,慢吞吞地向上攀登了上去,嘴里还不忘记说出最后的科普。
“再后来随着城市的建造和规划,城市的设计师似乎就地取名,把这一块地区都叫做了【见鸣町】。”
也就是乙骨忧太所生活的这个町。
这大概也说得上是巧合,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沢田纲吉也不是在这里遇见乙骨忧太的。
可是后来带着对方更换学校、远离父母,不知不觉中就选定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