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皱了皱眉,显然对于自己的下属拒绝了男人又为对方说话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解。
但是想了想对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的笨蛋,所以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头疼地按了按帽子,将这件事翻篇带过。
“行吧。”他说道,挥挥手像是召唤什么小狗一样把菜鸟招呼到了自己身边,“走了。”
菜鸟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跟着现在的首领离开。
比起他一言不发还只会添乱的教官,中原先生简直说得上是上司的典范。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还是一名预备役的警察,还是黑泽阵(并不承认)的弟子。
他回过头,看见被香烟的烟雾缭绕着的教官,突然觉得对方一定有很多故事。
警察学校里的独行侠,会隔很久才会有那么一两个警察来找他一起吃饭——这种时候他还总是会臭着脸,身上有各种各样坑坑洼洼的伤痕,摆出去大概会吓哭一群小孩。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成为警察的,就算是已经成为警察四散在各处的前辈们,也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既然能够在警察学校当老师,还成为了卧底预备役们必修课的教官,对方的可靠性可想而知。
但谁也不认识他,谁也不能亲近他。
黑泽阵就是这样奇怪又神秘的人。
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会有什么例外的时刻。
菜鸟曾经见过那位名为“萩原研二”的警官和其他警察来找黑泽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过他猜测这些人大概是同期之类的关系——总之,在那些大概是他的同期的家伙到来的时候,黑泽阵也没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这样的人,说的直白一些,就像是学校论坛里说的那样,简直就是无情的战斗机器。
很难想象无情的战斗机器会有什么超出设定程序外的时刻。
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菜鸟想起他曾经有一次,确确实实是在这位教官的脸上看见过不太相同的神色的。
那是他刚被分到这位冷酷又严厉的教官手下的时候,虽说是对方直属负责的学生,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搭理他的意思,反而似乎只是将此当做没事的上级给自己添的麻烦。
但是为了自己能够顺顺利利地毕业,菜鸟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凑到对方的面前去给自己刷存在感。
然后他看见了。
大概是刚从浴室中出来,胸膛裸||露在外,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拢在一边往下滴着水的黑泽阵。
丝毫没有顾忌这些的男人侧着头为自己点了一支烟,略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
后来菜鸟听同期们说黑泽教官似乎也是个很有故事的警察,据说他以前一直卧底在某个大型的跨国犯罪组织之中,直到后来组织被多国联合剿灭才回归正常的生活。
而在这一过程之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同僚与伙伴。
那位警官的身份暂时还没什么人知道,只是据说就在黑泽教官的钱包里,就藏着对方的照片——对此不少人表示怀疑,毕竟黑泽阵看起来就不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所以那一定是他的白月光吧。”
和首领一同离开,用言语的技巧将过往包装了一下之后,菜鸟得出结论。
上司钴蓝色的眼瞳正看着他,让青年微妙地有一种骗孩子的错觉。
他单手握拳,咳了一声。
“如果他心中有白月光,却还要来找我……”说到这里,他垂下眼,露出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