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虽然没有人说出口,但是他还是单方面地将沢田纲吉认作了“沢田纲吉”的孩子。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孩子才出现,在年龄上似乎也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但是就这张脸!这个性格!这个软乎乎地道谢的小奶音!这要不是沢田大哥的孩子他今天就倒立着用头发把羊的大楼的地拖一遍!
沢田纲吉:……那也大可不必。
而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似乎大概或许有一丝丝的眼熟——其实主要是对方的视线过于热情,所以沢田纲吉才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了这么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同对方的脸对上——的少年回去说了什么,这个晚上出现在沢田纲吉面前的所有羊的成员都让他有种奇妙的熟悉感,而他们的神情也齐刷刷地从一开始“什么这是什么我不信”的惊恐完美过渡,最终定格成某种奇妙的、大概是在妈妈之类的存在脸上看见过的表情。
沢田纲吉缓缓打出了问号。
在某种时候也奇异地有着危机意识的作战队长将自家的首领从不明不白的家伙手里抢回来,在确定无事发生之后将他利索地塞进被子。
没等斯库瓦罗说什么,棕毛的幼崽就已经闭上了眼,不过一会还“咻哔哔”地打起了呼噜,一秒入睡的能力和他那个老师比较起来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准备了好多的斯库瓦罗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神情复杂地将听山本武的话准备的好几本童话故事书乱七八糟地塞进床头柜,“羊”的成员无比贴心地为沢田纲吉准备了一只小床放在斯库瓦罗的床边,虽然很方便,但是总让青年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不用他讲故事就已经挺不错了。
斯库瓦罗心想,也闭上了眼。
一夜无话。
……个鬼。
只见一片黑暗之中,安稳躺在可爱婴儿小床上的幼崽蹭地睁开了眼。
他的脑内还在回放中原中也看见自己时候的表情,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变得可靠又成熟的欧豆豆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昭示着他并没有忘记自己。
但是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就算是像是苏格兰他们那样将他当做是自己的遗腹子之类的,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然而对方表现出来的模样又分明是认识自己的。
这让沢田纲吉陷入了纠结之中,只是一直压抑着这种纠结,直到在床上辗转反侧才显露出来。
中也是没有认出他吗?不不对,看他的表情一定是认出的,但是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现。
但是要说的话沢田纲吉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得要他可爱的欧豆豆一边抹着眼泪叫着“欧尼酱”一边把他举高高?
只要一想这样的情形,他就觉得受不了。
但是现在怎么都不对劲。
而他在一开始因为中原中也的态度愣了下之后就失去了和对方想认的最佳时机,后面对方借着工作之名走开之后更是没了接触的时机。
可恶,果然应该在见面的当时就扑上去叫“chuuya欧尼酱好想你哦”吗?
听着来着床边另一个小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斯库瓦罗先是尝试了下屏蔽这种声音。
尝试无果之后他幽幽地开了口。
“年龄小的时候不睡觉会长不高的。”瓦里安的作战队长阴森森地说道,用的是诱哄自家难养的小鬼们的时候的统一说辞,顿了顿,结合了下实际,“你看今天见面的那个家伙,就是长不高的典型。”
咦?
还在翻来覆去思考怎么办的沢田纲吉愣了下。
是在说中也……吗?
确实,那孩子似乎没怎么长高的样子,长高需要什么来着?牛奶?
听见那边又开始的翻来覆去煎饼声,斯库瓦罗脑袋上蹦出了无数个十字路口,最后痛苦地把枕头压在自己的脑袋上,试图隔绝这像是煎饼子一样翻来覆去的声音。
妈的,他就不该答应山本武那小鬼来这一趟。
他妈的!!
……
而另一边,在沢田纲吉未寝的同时,中原中也亦未寝。
他坐在自己的书桌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怎么样?”他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对面的答复。
站在他面前的是兰波,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法国人捧着一杯红茶思索,半晌后摇了摇头。